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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爱他(第 3/4 页)

    徐曜一言难尽,只掀帘引路。

    刚进门槛,一股药味儿便冲入鼻端,哪怕盛夏时节开了门窗,亦颇浓烈。几个郎中模样的人在侧间商议,周老的头发胡子都熬白了,摆弄着搜罗来的一堆药材,熬出的眼袋极为醒目。而在内室里,两名侍卫站在榻侧伺候起居,谢珽安静昏睡,散发素衣。

    瞧清男人眉眼的那一瞬,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阿嫣坐在榻边,握住他的手。

    诚如侍卫所说的,谢珽身上并无重伤,若不知药性作祟,她甚至会以为他在安睡。但他分明憔悴了许多,这些日周老想尽办法压着药性,虽未损及谢珽的性命,但连日昏睡后只靠喂进去的汤汁吊命,情状可想而知。连同那只修长的手,都消瘦了许多。

    浴血而行的路,从来都危机四伏。

    尤其以谢珽身先士卒的性子,征战时负伤几乎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从前她留守在府中从不知情,更不曾陪伴而已。

    阿嫣恨过谢砺的自私,恨过陈半千的歹毒,到了谢珽跟前却只剩心疼。

    她握着他的手,泪水模糊视线。

    侍卫悄然退至帘外,窗口的风徐徐吹进来,拂动他松散的鬓发。

    阿嫣伸手捋好,心里万千担忧化为期盼,忍不住俯身吻在他安静昏睡的眉心,祈求逢凶化吉。温热的泪水滴落,打湿他的额头,谢珽像是感觉到了,昏昏沉沉的睁开一条眼缝,瞧见阿嫣近在咫尺却泪水涟涟的脸,竟自虚弱的勾起唇角。

    “又做梦了。”

    他自言自语般低喃,又要阖上眼睛。

    阿嫣怕累着他,没敢多说话,眼角的温热酸楚却愈发泛滥,只能扭头避在旁边,任眼泪扑簌簌落在榻上。连同喉头的哽咽都被吞回去,只剩肩膀轻颤。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谢珽又睁开了眼,素来深邃有神的目光稍有些涣散,却轻捏了捏她的手。

    “真是你来了?”他低声问。

    阿嫣哽咽着点头,几乎泣不成声,“我来陪着夫君。”

    “别哭啊。”谢珽想给她拭泪,却没力气抬手。中毒后的情形,他早已在半昏半醒之间问明白了,此刻身体虽虚弱,脑子却还算清醒。怕她哭坏身子,他的唇角动了动,试图扯出个安慰的笑,“常有的事,死不了。”

    说完之后,也不知是毒物侵蚀,还是药效所致,又昏昏睡了过去。

    阿嫣死死咬着唇,将眼泪强行逼回。

    她不是来哭的,是为照顾他。

    不能让谢珽担忧牵挂。

    指尖悄然握紧,后面的几天里,她果真没在谢珽跟前掉半滴眼泪。只在谢珽昏迷的间隙里,询问医药,将周老开的药膳和汤药悉心熬好,趁着谢珽醒转的间隙里喂给他喝。也竭力克制担忧,衣不解带的陪在他的身旁,或强颜欢笑,或温言软语,欲令他心绪转好。

    这样的陪伴,多少是有效用的。

    哪怕周老他们仍未寻到拔除毒物之策,谢珽的气色却比先前好了些许,清醒的间隙也稍稍延长,偶尔还能问事。

    阿嫣嘴上不说,暗中却望穿秋水。

    直到十日后,曾媚筠终于匆匆赶来许州。

    谢家送急信时用的都是快马,京城南边和东侧被魏津围着,北边却与陇右相接,暂且无妨。快马一路疾驰,在阿嫣抵达许州的那日,信就已送到了曾媚筠的手里。曾媚筠没说二话,连着五个日夜待在书楼里,只在困极时小憩片刻。最后,在偏僻角落找到一本书。

    那是北梁从搜罗来的,积年落灰,几十年无人翻看,纸页早已变色。

    上头所载的毒,却与谢珽身上的极像。

    曾媚筠有了线索,又不敢太耽搁,便让人将余下可能用到的北梁医书都装起来,与她同行备用。而后携了最有用的那张,在莫俦的亲自护送下,仓促赶来许州。

    初入厅堂,瞧见安然无恙的阿嫣时,满心焦灼的曾媚筠着实愣了半天。

    等阿嫣屈膝致歉,说清原委后才松了口气。

    遂挽袖入内,先看谢珽的病况。

    而后取出满箱医书,与周老他们商议对策,无半分迟疑犹豫。

    ——论公,医者以治病为要,谢珽守着边塞是为护百姓无恙,哪怕手段不同,有些信念其实殊途同归。论私,曾媚筠早就听堂兄说过河东的太平气象,亦知谢珽的手腕远胜皇家。这天下终将落入谁手,不言自明,如今更不必理会所谓的叛军之论。

    更何况,他还是阿嫣的夫君。

    曾媚筠素来疼爱阿嫣,又痴迷于医术,碰上这等棘手的难事,自是全力以赴。

    彻夜商谈后,与周老拟了药方。

    只是尚有一事未定。

    “解毒的方子是书中所载,先前并无人试过,其中有一味药的药性极猛,又是仓促寻来的,分寸很不好拿捏。”日色渐倾,曾媚筠挽着阿嫣坐在僻静角落,神色微肃,“王爷如今的身体你知道,虽然底子仍在,到底昏迷了二十多天,身体很虚弱。用少了不合配伍,压不住另一味的毒性,但若用多了……”

    “怕他承受不住么?”

    曾媚筠颔首,“此毒诡谲,解药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用的药材也都极罕见,先前并未试过。”

    这么说,阿嫣自然就明白了——

    “要先试药性吧?”

    “确实。从未有过先例,贸然用在王爷身上风险极大。最好找个体弱些的,我先试了药性,才好拿捏分寸。但这些都是毒物,稍有不慎就极易损害身体。”曾媚筠素来以救人为己任,甚少碰这种毒物,寻人试毒的事到底不忍。

    阿嫣又怎能让旁人犯险?

    更何况,曾姑姑说了最好是体弱些的,才好辨别细微差异,像侍卫们那些身强体健的未必能看出差别。

    她斟酌片刻,旋即抬眸勾出浅笑。

    “那就我来试吧。”

    “这怎么行!”曾媚筠立时否决,“花费重金寻个差不多的,重赏之下或许会有人愿意,只是要多费些时日。你这身体好容易调养过来,何必以身犯险。倘若往后真落下个病根,受苦的是你自己。”

    “无妨,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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