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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翻涌,将纸张瞬间吞噬殆尽,发出筚拨声响。
老郎中愣了,小药童也愣了,连躺在床上装死的燕宁也愣了。
握草?你是真的狗。
本来还以为霍筵改邪归正了,竟然会主动请郎中帮她看病,没想到,他踏马大费周章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瞧瞧自己的惨状,顺便当着她的面把药方烧了?
虾仁猪心啊!!!
虽然燕宁并不是真的有病,但瞧见霍筵这疯批行为,差点儿被气到心肌梗塞、手脚冰凉。
恨不得跳起来,直接赏他两个大耳刮子。
霍筵漫不经心理理理袖口,微微偏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
“赵福,这几天把燕儿在浣衣房的差事免了吧,让她好好养病。”
“好好”两个字语气语气加重,别有深意,隐约听出几分阴鸷。赵福的身子颤了颤。
“记得,多派些人看着她,可别叫她死了。”
说罢,霍筵甩了甩袖口,大步走出去。
在临跨过门槛前,又倏地回眸,深深看了床榻上苍白憔悴的人一眼。
眼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他不会让燕宁死的。
他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好好留着燕宁的命,将她锁在身边,把她高高在上的的自尊心踩在脚下,碾碎。
他要燕宁陪他一起坠入泥潭里,永生永世陷入黑暗。
在他解恨之前,燕宁不能死。
说罢,他甩了甩袍角,步履如风,大步离去。
屋内几人也是亦步亦趋,跟在霍筵身后离开了。
嘎吱一声,门被阖上,屋内恢复了一片黑暗。
燕宁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死死盯着头顶的靛蓝色床帷,牙齿都快咬碎了。
当着别人的面,将人家的用来救命的药单子烧掉。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逼?
怎么会这么狗啊卧槽!
虽然,燕宁这一年以来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狗逼行为,但还是一次又一次被他刷新三观。
燕宁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把霍筵上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犹不解气,把枕头当作霍筵那张臭脸,咣咣咣地捶了十几下,勉强能疏散心口的暴躁。
狂轰乱炸发泄了一通后,燕宁总算恢复了冷静。
她瘫在床上,眼神放空,开始思考起正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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