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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立刻调整神色,换上了一副担惊受怕、楚楚可怜的表情,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狠狠掐了掐掌心,挤出几滴眼泪。
一边疯狂摇着头,一边死死地咬着嘴唇,她低声喃喃,声音哽咽,化作人形复读机:
“不会的不会的……我大伯二伯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突然患上疫病,不治身亡!一定是你骗我的,一定是的……”
“一定是你骗我,他们肯定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燕宁故作手足无措地扯着衣角,泪水噼里啪啦夺眶而出,满脸的仓皇无措。
很显然,霍筵看到了预期的效果,唇角不出意外地勾起来了。
他想,不管燕宁再怎么冷静镇定、机关算尽,到底只是个小姑娘,燕家就是她的软肋。
他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脸色苍白,眼圈微红,鼻翼轻轻地翕动,小鹿般黝黑的瞳孔里,洇着无尽的绝望和悲哀。
他突然想到自己十三岁时,瞧见全家上下惨死府中,房梁台阶上猩红一片时,也是这般的绝望无助、悲痛欲绝。
他那时还不知道一切都是燕承彰所为,自以为燕承彰还是父亲的至交好友,所以他跪在燕府的后门,求见燕承彰。
可是燕承彰没来。
只有燕家二小姐从后门乘着架马车缓缓驶出,她掀开车帘,垂眸看了霍筵一眼。
她的脸上天真安静,似乎一尘不染。
她瞧了瞧在地面上跪得笔直的霍筵,轻声嘟囔了句:“奇怪。”旋即阖上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张素白的脸,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都出现在霍筵梦里。
他发誓,要让那张白纸般的脸染上惊恐张皇、悲痛绝望,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
霍缓缓走到燕宁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燕姑娘哭什么?难道这一切不都是燕家人咎由自取吗?”
倏然发现霍筵走进,燕宁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握草!莫挨老子啊!
霍筵接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燕姑娘没听过这句话吗?你爹、你大伯二伯都是罪有应得。”
诶呦还拽上文言文了。可把你牛逼坏了。
燕宁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屏蔽掉霍筵这些搞心态的话,接着专心致志装哭。
霍筵睨了眼痛哭流涕的燕宁,唇边挂着一丝浅笑。
他今日前来,无非就是来试探一番。
他很好奇燕宁的翅膀到底有多硬、胆子到底有多大,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给人下毒。
没想到,燕宁只是表面硬气,只能强撑着说两句呛人的话。
只要一拿燕家来威胁,她就立刻重新变回折断双腿的羊羔,只会哭泣求饶。
试探出这些,霍筵心下稍安。
他虽然喜欢猎物挣扎的感觉,他更想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他心满意足地转身:“卫九,走吧。”
随后,甩了甩袖口,大步离去。
燕宁用袖子半掩着脸,瞟了眼霍筵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至看见他背影越来越远、化作小点。
她放下袖子,翻了个白眼,竖起根中指,对着那个欠揍的身影比划两下,然后,漫不经心地擦掉眼角的泪。
燕宁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表演天才。
流泪哽咽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叫人看不出破绽,把霍大爷伺候得高高兴兴。
她抻了个懒腰,揉了揉脸上发僵的肌肉。
准备回房间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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