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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猛地睁开眼,醒了。
她全身上下仿佛被水浸湿,发丝如同海草一般紧贴在脸上,后背已经湿透了。
燕宁拥衾起身,随手抹了一把后颈,满手湿乎乎的粘腻。
都是汗。
她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只想仰天长叹。
好家伙这狗逼男主真是阴魂不散,梦里都有他。
燕宁走到铜盆前,掬了捧凉水,随便搓了搓自己的脸,洗掉脸侧粘腻的汗。
她拽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纸包,一包是红花,一包是吴茱萸。
今天她准备给小白鼠尝尝这两味药,毕竟不能一次喂太多,要是把陈婆子给整瘫了或者毒死了,恐怕又要闹出不少风波。
她从两个药包里各取出指甲盖的大小,藏在手心里,然后未等门外的梆子敲响,便摸黑出门了。
清晨很冷,钻入骨髓的冷,天空还飘着小雪,簌簌落在燕宁的肩头上。
她迎着风雪,抱紧身子,趁着一众丫鬟小厮还未醒,悄悄地绕到后罩房最宽敞的一处厢房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陈婆子住的屋子。
这里是后院最舒服、最宽敞的厢房,一左一右,还带着一间烧水房,一间小仓房。
不仅宽敞,而且装潢还精致。
上辈子燕宁来过三四次,看见屋里的插屏和瓷器,还以为是将军府的哪位主子呢。
燕宁在心底阵阵冷笑,捏着药的手渐渐收紧。
陈婆子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在后院搜刮了多少血汗钱。真是臭不要脸。
今天,她就要当次正道的光,为民除害!
燕宁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推开了烧水房的屋门。
嘎吱一声,门被悄悄推开,烧水房里空无一人。
燕宁悄悄走到墙角的柜橱边,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陶瓷罐子。
掀开罐子,茶叶的香气扑面而来。
陶瓷罐子里是陈婆子心爱的茶叶,这茶叶本来是霍筵的同僚的送礼,结果被陈婆子贪了去,留给自己享用。
燕宁知道,自从陈婆子得了这茶叶,便日日都要泡上一杯,宝贝得不得了。
若是将毒下在茶叶里…绝对万无一失。
燕宁展开手心,将掌心的两撮药撒进茶叶中。
因为那茶叶是黑褐色的,陶罐里也黑咕隆咚,所以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将陶罐的盖子阖紧,放归原处。
梆子声响了,各院的丫鬟小厮陆陆续续都起了,屋外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处不能久留,不然肯定会被人发现,她得尽快溜出去。
燕宁轻手轻脚关上柜门,走出烧水房,趁着清晨残余的夜色,一路悄无声息溜走了。
……
燕宁走后不久,陈婆子便起身了。
她从床上坐起,搓了两把脸,按了按发胀发酸的眼眶,在心里暗骂。
都怪燕儿那个死丫头,让她憋气了一晚上,害得她觉都睡不好。
昨日她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膈应得她心里难受。
让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个小丫头耍了似的。
陈婆子暴躁地捏了捏拳头。
今日若再瞧见她,自己肯定拿着荆条上去狠狠抽她,非要抽花她那张似笑非笑的狐媚子脸!
她心头涌上一股火,嗓子也发黏发干。
她咳出两口浓痰,还是觉得嗓子眼儿里干辣辣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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