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贵妃(第 2/3 页)
“阿渊,因何事着恼?”说话的人穿着百禽鸟羽捻线密织的笼裙,金银粉写花绘鸟的披帛旋于臂弯中,言笑晏晏立于门前。
“母妃。”玄季渊惊喜唤了一声,赶紧起身施礼。
众人见状,连忙转了方向,十余人同时俯首,向来人请安拜谒,“参见贵妃娘娘。”
玄季渊摒退贵妃身旁随侍,将自己的母亲迎至上座,恭顺道:“母妃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要陪着父皇到终南山祈福吗?”
贵妃略微低头,将手搭在玄季渊的手背上,像小时候一样轻揉着玄季渊的手指关节,似喜似叹,“祁万千福祉,不如看儿一眼,阿渊,你好像又瘦了一些。”
“让母妃担忧了,是儿臣不是。”
贵妃身边伺候的掌事宫女,从一旁倒了杯清茶放在贵妃面前,不禁说道:“贵妃原是在终南祈福小住,但听闻遛暹殿出了刺客,放心不下,这才回禀了圣上,前来看望殿下。”
贵妃半嗔道:“行了,就你话多,白鹭,你领着宫人们都退下吧,让我和阿渊说两句话。”
“是,娘娘。”
贵妃娘娘年近四十,出落得依然妩媚动人,弱柳扶风,连带着眼角些许细纹也恍然如脉脉眼波,足可见年轻时该是怎样一副动人身姿。
“阿渊,我听说刘常贵莫名其妙死了,你还将前太傅林述贤的女儿留在了宫内,可有此事?”
玄季渊冷哼一声,“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在您面前提这些芝麻点大的小事儿?”
贵妃摇头,温声道:“一个是太后亲信,一个是罪臣孤女,只怕哪个放到台面上来说,都不是小事。”
“林氏一脉,本出自终南,乃大梁高门望族,杀之逐之原是下策,岂可辱之,刘常贵是个什么东西,绣鞋罗裙后舐腚的卑贱奴仆,也敢染指名门子弟,死万次亦不足惜。”
“林述贤官拜太傅,风光肆意之时,当然可以称得上名门世家,然而血溅门庭,高门倾覆的那一刻起,林氏一脉便就算是比之寒门贱民,也犹有不及。”贵妃将玄季渊扔在地上的书简,兀自捡了起来,放在玄季渊的面前,“纵使你不喜、讨厌、憎恶,你也不得不承认,在你还没有能力将那些摒弃在地上的东西彻底毁灭之前,除了重新拾起它,试着认同它以外,别无他法。”
玄季渊看着那书简略微出神,贵妃饮了口茶,缓缓道:“林述贤是冤枉的,大梁王朝谁人不知,一介文臣手无寸铁,如何祸乱朝纲,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但林述贤又不是冤枉的,平南王圈地,林家上书弹劾,动的是权贵藩王的馕饼,虎口夺食,已是必死之局。”
“阿渊,王权之道,贵在平衡,御臣之道,却并非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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