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美人·不复已1(第 3/4 页)

    出宿于干，饮饯于言。载脂载舝，还车言迈。遄臻于卫，不瑕有害？

    我思肥泉，兹之永叹。思须与漕，我心悠悠。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玉染衣启唇微唱了起来，嫣然一笑间，玉齿露出，颗颗如贝。

    离容祉微怔神，这一曲泉水，她曾说是她的母后也便是大明若画公主嫁到古田去后，最爱唱的一首歌。

    女子远嫁，不能归，思念故国，终是千里外。

    北风无力百草折，胡天八月雪早飞，如今已是寒冬。

    离容祉看着玉染衣，“你怎么随了来？”

    玉染衣歌罢，几番眼中酸涩，笑着掩去，“王爷所出兵要打的，是生我养我的国家，王爷要杀的，是我同血同脉的兄长。王爷明日便要出兵，我能不来？”她缓缓福身，“王爷说得没错，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陌路人！玉染衣嫁王爷，曾爱过。玉染衣杀夙云霓，王爷亦恨过。”

    素来是不拘小节的玉染衣，在那一时，已经回不去原来了。

    纵还是笑着，纵泪也不听话的流出眼眶，这些都如她那晚嫁离容祉时一样，可是，离容祉不知为何总不敢看到玉染衣的笑与泪。

    “爱恨匆匆，我们，如今是陌路人吗？”离容祉久久后，终于问了，而那一句，于他而言，其实也是自问，那答话应该是，我们就成了陌路人。

    “王爷会放了我回古田的对吗？”玉染衣含笑相问，雪迷了她的眼，冬风无语轻弄她眉心里的愁苦，拂了去，无人知。

    原是来辞行的，这一别，就孤影随雪逝了。

    离容祉点头，如千万斤重，抬起头，那女子已经远去，雪花飞舞间，她身影如孤鸿，翩然无踪影。

    “王爷，此后与玉染衣若有相见时，不，不会再有相见的！”玉染衣笑声清澈，遥遥相闻。

    他竟不知道他为何点头，为何要放她回古田。

    他是放了她，可未曾放她回古田。

    “玉……染衣……”

    只唤出一字来，后面的字全淹没于风雪之中，绰绰约约，他无法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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