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留她残命(第 3/4 页)

    穆绍风坐到床边，手指轻柔地将她脸颊旁边的乱发抚到耳后，温声道，“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您的儿子啊。”

    潘秀茹安安静静地躺着，浑浊暗淡的双眼望着某个角落，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妈，我还记得，在我两岁的时候，你每晚都会唱摇篮曲哄我们睡觉。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暗哑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缓慢而清晰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穆绍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满是伤痕的脸颊上轻柔摩挲，他漆黑的眼底闪烁着晶莹的亮光。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琴声儿紧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他眸底亮光越来越盛，犹如揉碎的珠光。

    手掌下的女人突然张开嘴，轻轻哼唱，“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呀睡在梦中……”

    穆绍风身体一震，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妈，你记起来了吗？我是你的儿子啊！”

    潘秀茹恍若未闻，机械地张着嘴巴，唱着摇篮曲，神色依旧茫然痴呆。

    她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她还是认不出他，或许是因为对这首歌印象太深刻，她才跟着唱了起来。

    穆绍风心中大痛，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妈，我会治好你的，一定会治好你的。”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全部夺回来给你！

    潘秀茹很安静，她不吵也不闹，可以在床\/上躺一天，穆绍风却不想让她终日躺着，他陪她到花园散步，陪她在草坪里晒太阳。

    他亲手帮她洗头，帮她梳理头发，帮她穿衣服，给她喂饭，讲儿时为数不多的趣事给她听。

    他待她很有耐心，就像对待孩子一般，他期待她某一天会认出他，给他一个拥抱，叫他“儿子”。

    “妈，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带你到应城看看你未来的儿媳妇和宝贝孙子，好不好？”

    穆绍风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温声与她说话，他本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不会做出任何回应，没想到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含糊不清地叫，“良……风……”

    “妈，您说什么？”穆绍风目光一震，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蹲下裑，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妈，您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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