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破碎虚空（本卷终）(第 3/4 页)
便在这清越的响铃声中，一道足音响起，那声音不算轻，却也不算重，似乎仅仅是随意的踏步，但却仿佛踏在每一个人心头，令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上千人目光凝注向了紫气阁前。
一位身穿玄色大袍，目如天星，身形挺拔得好似比天柱神山还要高大的男子，缓缓出现在上方。
他的容貌算不上多么英俊，但那种风度神采，足以让任何人黯淡失色。
“拜见至尊！”广场上一众人齐声呼喝，更有不少人跪倒在地。
裴远却没去理会这些人，瞧向了一旁的方大通，说道：“老方，我走之后，宗主之位就交给你了！”
“宗主，你请放心吧，方某必不负所托！”方大通神情肃穆，单膝跪地，沉声开口。
裴远点了点头，他倒是没多少担心，玄天宗有着苦禅，方大通坐镇，就算灵阳，法明想跳反，也没什么机会。
苦禅原本就不弱于灵阳，法明，得他传授开九窍法后，此刻足以一人压制两人，哪怕方大通掌权久了，心性变了也不打紧。
对于方大通，他只传授了六窍之法。
一二十年后，也不求他维持初心，只要还能有现下的几分坚持，苦禅就会传他剩下三窍之法。
裴远又看向了苦禅，公孙九娘，林黛玉几人，笑道：“师太，九娘，小丫头，我要走了！”
苦禅神情不悲不喜，眸光低垂，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公孙九娘撇了撇嘴：“走就走呗，难道还想要我哭着送你不成。”
只是她眼中分明透着不舍之意。
林黛玉拉了拉薛宝钗的衣袖，朝着裴远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王大哥，多谢你解救我，我……”
“好了，不必多说！”裴远一挥衣袖，让两人身不由己的挺起身子。
他看着两个少女，笑了笑：“另外说一句，其实我既不姓王，也不姓白，我姓裴，单名一个远字。”
“裴？裴远？”此话一出，公孙九娘，林黛玉以及诸多听见的人皆是大惑不解，唯有苦禅面色不变。
裴远私底下已然向她道明了身份，讲出他乃天外之人的秘密。
这秘密震得苦禅瞠目结舌，同时也是恍然大悟，许多谜团解开了。
此刻广场上一道沉凝的声响响起：“至尊，敢问何为破碎虚空？”
人群仿佛潮水般分开，法明老僧越众而出，看向了紫气阁上，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破碎虚空？”
裴远笑了笑，语气清淡，似是闲聊家常般的述说，缓缓抬起脚步，朝前踏去。
“明还日月，暗还虚空……你问我什么是破碎虚空，这就是了！”
话音飘荡在众人耳内，裴远那只脚同时落下，砰然一声轻响，所有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凭空一道惊天动地的炸雷响起，震得他们心惊胆战，犹如陷进千丈万丈深渊之中。
轰隆！
天空震颤，竟然真的有一道雷霆震破，似是与裴远遥相呼应。
紧接着裴远彻底放开了压制，换血大成，玄胎之境的修为铺天盖地般涌动，仿佛泄洪的洪流，立时压得广场上众多人朝后跌退。
狂飙骤卷，掀起巨大的风浪。
裴远气息如虹，直冲苍穹，刹那之间，风云变色，漫空之中雷音阵阵，一道道狂风呼啸，一团团乌云汇聚，形成厚重如山如岳的骇人景象。
天地顷刻间黯淡了下来。
裴远足尖轻点，好似踩在无形的台阶之上，一步一步登高而上，往着天空行去，眨眼之间就到了数十丈高空。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仿佛瞧见了神话降临！
滋啦！滋啦！
翻滚的墨云之中，一道道电弧绽裂，催发出撕天裂地的白光，霎时间崩毁黑暗，令得天地一白，也让山巅千百年萦绕不散的雾气轰然破碎，往着四面八方滚荡而去。
山脚之下，成千上万没有资格登山的人抬头望去，瞧见了终生难以忘怀的一幕奇景。
天际无数道银蛇狂舞，交织成密密麻麻的一团，向着那玄袍身影降去，却在接近的同时，电光交错环绕成漩涡，好似一条通往神秘世界的银白大门。
“诸位，有缘再会了！”
裴远一声长啸，化作通天彻地的长虹，猛然射入了那银白闪电交织凝成的大门内，顷刻之间，电光爆散，化成点点星火，散于云天之间。
漫天劲风呜呜而过。
裴远已然没有了身影。
“破碎虚空？！”
地面上无数人呆呆愣愣的望着天穹，眼中好似还残留着那玄袍身影以及无数电光的影像，嘴巴无意识开合着，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有一道佛号声长喧而起：“阿弥陀佛！”
法明正了正袈裟，面容虔诚，一丝不苟的匍匐在地，向着天穹朝拜。
灵阳亦是跪了下去，脸色却是欣喜，他终于瞧见了那更高的境界，这一跪，跪的既是裴远，也是传道之恩。
好似是一个信号般，哗啦啦！现场几乎所有人，甚至山脚之下的人都纷纷跪倒在地，朝天祷告。
林黛玉却是凝望着天穹，小脸上一片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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