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 3/4 页)
“不求他了。和他过就永远少不了有个老太太在中间搅和。一辈子这么短,何必天天和自己过不去?上辈子又不欠他什么!”
“别这么说,少波对你还是挺好的。记不记得他还帮你伺候过你爸,你爸发疯将尿盆扣在他头上,他都没生气。你给你爸买药,他也没少给你钱吧?当初为了和你结婚,不也跟他妈干过几仗吗?再说点实际的,以你现在的情况想重新认识一个男人,让他的父母接受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唉……也是。”小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纸巾擦了擦眼睛。皮皮虽然也天天在现实里打滚儿,毕竟历经过神奇,对生对死对人世都换了一种看法。而小菊却仿佛一直挣扎在死海之中,结婚的快乐转瞬即逝,除了发疯的老爸,又添了个找事的婆婆,两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小菊见这话没法往下说,越说越没个出头之路,便换了一个话题,“你家贺兰眼睛不好啊?”
“严重的青光眼,白天什么也看不见。”
“还有这种病?”小菊讶道。
“有啊,只是少见。”
“瞧,他回来了。这么快,没带钱包吗?”小菊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
“怎么会呢,咦,他手里拿着个什么?”
“大玻璃瓶子,里面有一只……小乌龟?”
“小乌龟?”
皮皮伸长脖子正待细看,小菊忽然拉了拉她的衣服,向她使了个眼色,悄悄用手指了指门外。
一个穿着皮夹克披着长发的青年正向花店走来。他长得一张冬瓜脸,个子不高,五大三粗,乍然看去像个电声乐队的鼓手。
夏天的时候这人喜欢穿着背心在街头乱逛,故意让人看见他发达的胸肌和虎头刺青。
“钱老七又来了,上次的保护费我们不是交了吗?”皮皮低声问道,同时以最快速度锁上钱柜。
“听说涨价了。他月初来过一次,我说我不管财物,得等你回来。他一怒之下就把抽屉里刚收的四百块钱拿走了。”
“那还不够他买□□的吧。垃圾!”皮皮嘀咕了一声,“涨了多少?”
“一年六千。”
“乖乖,这不是翻倍吗?不如杀了我吧!”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他实在要就给吧,不然会派人来砸店子的。”小菊说。
话音未落,一抬眼,钱老七已经到了。
“七哥早!”皮皮赶紧叫了一声。
“七哥早!”小菊也加了一句。
两个人并排站着,齐齐咧嘴,露出一幅讨好的笑容。
“嗯,早。”钱老七踱进店中,黑压压地往柜台边一坐,将脸对着收银机道:“丫头们,最近生意不错吧?”
“淡季,淡季。”
“咸季淡季我管不着!皮皮你是老板发个话,先把钱交了吧。”
“七哥,有话慢慢说,先抽支烟!”小菊将一包红塔山塞到他手中,见他伸手在口袋里抽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连忙道,“我们做小生意的也只能挣点小钱,这保护费我们肯定是交的。就是……最近手头上比较紧。要不,先交一部分?剩下的年尾再补上?”说罢用一双感人的悲伤的大眼睛凝着他。
钱七将烟一点,哼了一声,只当没看见:“哪有那么多话?三千块,一次交齐。七哥保你们这一年没灾没难。”
“我们已经交了三千了。”皮皮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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