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第 3/4 页)
三人在车内等了四十分钟,段凛回来了。
“凛哥,毛巾!给。”小群忙递毛巾。
车内。段凛浑身淋透,漆黑的碎发贴附着额角,水痕一路往下淌,全身没一处是齐整干燥的。八月的雨,狼狈却彻骨寒冷。
他没接毛巾。
“去碧璋园。”
段凛在碧璋园有房产,但邵立知道他一直没怎么回来住。几人上电梯时,他见凛哥直接按了二十七楼。
邵立压气儿提醒:“凛哥,是二十八楼。”
段凛一言不发。
等电梯门打开,邵立和小群对视一眼,赶紧跟出去。
碧璋园是一层一户的高级楼盘,出电梯,过短廊,二十七楼仅一户业主。门铃响了片晌,一位阿姨模样的人开了门,见到浑身湿透的段凛,愣了。
“常姨,谁呀?”
公寓的年轻女主人从里间出来问,没想到敲门的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三遍,又惊又喜,回头就喊自己老公。
这一家人搬进来住了近四年,不曾想楼上就住着段凛。
接下来的场景活像一场粉丝见面会,女主人又是热情递毛巾又是递热茶,想请段凛进屋坐坐,但没成。
段凛甚至都没上楼回自己公寓,复又去地下车库,让司机径直把车开出了市区。
全程没说一个字。
京郊陵园,滂沱雨幕中,公墓墓园的一座座碑像雨水下的孤屿,零落在四处。
几人在雨中找到阮瑜的墓碑。
阮正平将女儿的碑买在了妻子余青淑的墓碑旁,黑色石碑上刻着生卒年月,卒年在四年前的十月五日。
当年十月的那天,是她刚和他领证的时候。
段凛回忆。
两人从民政局分道扬镳的不久后,在他去机场的路上,接到她昏迷被送往医院的消息。
此前,她这样装着病倒昏迷的路数重复了太多次,那一次他本并不打算理会,可临到安检,却忽然改了念头。
没有来由。
现在计算起来。
一切的转变,一切的异样,似乎悉数是从那天开始。
漫天的暴雨。段凛屈身去盯那块乌黑冰冷的碑面,面无情绪,伸指在阮瑜的名字上缓慢摩挲。
而她却早在那天就不在了。四年前就不在了。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震动,而段凛的视线寸许未挪,像丝毫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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