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意外(第 2/4 页)
比起消化道的原因单一,神经方面则是多点开花。就算ct没看出问题,仍然有许多可以讨论的地方,比如劳累、一过性高血压、工作压力大、微小血管瘤、血管炎、青光眼......
如果再算上小时候的惊厥,那就更乱了。既然两边都是未知,那就一起安上未知数,x+y算是非常贴切了。
最后一派则是来了个大锅烩,把所有症状都归为同一个病因。
这一派人数不少,又可以从中分出三条小分支。
一支主张抛弃掉器质性因素,把所有问题都归结进精神病范畴。一支觉得是裘学亭应该是全身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或者内分泌功能紊乱,需要进一步找免疫和内分泌科会诊。
最后一支稍显异类了些,更倾向于外来病因,各类微生物、异物、药物、毒素都算在其中。
祁镜便是最后一支的主要代表,可人数却少得可怜。原因很简单,就是相较其他病因,这一支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如果说是微生物感染,那大多数情况得要一个感染该有的样子。
可老爷子那么多年来发烧次数屈指可数,血检报告中血常规、c反应蛋白、降钙素原都没有异常。对于几个常见的病毒感染抗体检查,结果也都是阴性。
至于寄生虫,症状方面偏移太大,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市北人民医院也抽了份血样送去了疾控中心。
如果说因为异食癖考虑其他异物,那腹部平片其实已经给出了结果,没发现其他东西。如果是埋在皮下或者肌肉组织中,那多少得有皮肤破损,还得有点炎性反应才对。
可裘学亭除了肚子上的切口,身体完好,在这次开腹探查之前也没做过手术,术后遗留更是不可能的事儿。
药物方面,用药史基本就是这些年在门诊开的常规药物。相互之间没什么协同作用,也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况且根据佣人口述,裘学亭吃不吃这些药对症状并没有多少影响,所以之后他索性就不吃了。
止痛药倒是会时不时吃上些,但那是在出现症状许多年后的事儿了,没有相关性。
除开之前三样,毒素方面的证据反而显得更为单薄。因为早在开腹手术后,明亮就为他测过体内重金属的含量,结果都不出意外,全是阴性。
为此,祁镜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中药。因为裘学亭一直有服中药的习惯,佣人也有相关证词,所以中药的慢性中毒不能轻易排除掉。
这个观点乍一看没问题,但细想想依然有不小的漏洞。
中药短期中毒一般是急性中毒,危及全身脏器,情况危重。裘学亭肯定不属于这种,而是单纯的长期慢性中毒。
可中药的慢性中毒大都会造成肝肾负担,长期服用肝肾必然受累,产生肝肾毒性。可现在老爷子肝肾功能都还不错,肝酶从数值上看稍有升高但程度非常有限,而且肝肾b超、腹部ct也都是正常的。
就在这种毫无证据支持的情况下,祁镜依然把宝押在了中药上,与那些大腕争论得难分上下。
这还只是停留在症状划分层面上的分歧,会诊场面就已经在这些分歧面前变得相当混乱了。要是再往下深挖病因,那各大派就会从内部进一步分裂。
在缺乏决定性证据之前,根本没有观念统一的可能。
为此,祁镜这才建议来裘家看看,为的就是在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住处找一找发病的证据。
其实很多主任都对这个做法不报什么希望,完全就想走个过场,如果有发现就一起看看,没发现就此作罢。都是过了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了,连续两个小时的高强度讨论并不轻松。
剩下的那拨人虽然有些自己的想法,但都缺乏查屋子的经验。进了房间他们也是瞎转悠,根本没有明确的方向,成不成完全靠运气。
而站在一旁正和李文毅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祁镜,却是如鱼得水:“高健,厨房就在那儿?”
高健凭着之前的记忆点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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