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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0(第 3/4 页)

    这种东西也得对症下药,总的来说还是要用心。

    所以沈岁和在思考,而且他想得是先把病治好,然后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这才能谈怎么去对江攸宁好,怎么追江攸宁。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复婚这事确实有难度,而且像江攸宁现在的态度,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他总得试试。

    就算以后江攸宁真的再有喜欢的人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曾经是他先推开她的,而且,他还伤害过她。

    他的家人也伤害过她。

    换作是他,也不会再回头。

    可他除了江攸宁,谁都不想要。

    结婚这事,他也只有跟江攸宁一起才不排斥。

    他做好了跟江攸宁死磕到底的准备,如果真的惹了江攸宁厌恶,他便默默对她好,把以前欠下的都要还回去。

    还有漫漫,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好像也就剩两个了。

    现在不把握,等日后一定把握不住了。

    如果等到江攸宁真有了想结婚的对象,他似乎也只有祝福的份。

    毕竟没有立场说任何事,提出任何异议。

    沈岁和盘腿坐在地上,低叹了口气。

    他先挪过来第一箱书,都是些法理类的书籍,以前看过一次了。

    书上还荡了一层灰,他用抹布擦干净放在一旁,一本一本地拿出来,动作很缓慢。

    他现在格外爱做这种事情,没人催促,也没人管,反正最后把事情做完就好。

    第一个箱子里有二十多本书,都不算厚。

    他站起来收到书架上。

    全弄好之后,他又开始弄第二箱。

    这一箱是杂书,有政治的、经济的、哲学的,买来只是简单的翻阅了几下便放在那里吃灰,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会看,所以就一并带来了。

    跟着之前的步骤又做了一次,算是驾轻就熟。

    然后是最后一箱,他修长的手指在箱子里拨弄了几下,看到了一本并不眼熟的书,不算厚,夹在了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大半都被压在其他书下边,他伸手想把它抽出来,但奈何上边的书多,他抽不出来,只能等清理完最上边这一层再看。

    这一次清理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清理了一多半后,放在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仍旧不疾不徐地清理。

    但手机一直在响,他只好起身去拿。

    来自朗州市的座机号码。

    沈岁和眉头微皱。

    这个地方太过熟悉了,一般这种号码都是诈骗号。

    他直接摁了挂断,继续去书房收拾。

    终于收拾的把那本书露了大半截出来,那本“书”包着书皮,看着有些年头了,他印象中是真的没买过这样的书。

    正要往起拿,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

    ——朗州市。

    他皱着眉头接起来,“你好。”

    “喂,您好。”

    对方是一位很温柔的女士,但那边的环境很嘈杂,“请问您是曾雪仪女士的家属吗?”

    听到这个名字,沈岁和心里咯噔一声。

    “是。”

    他的声音变得晦涩,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紧张。

    “这里是朗州市人民医院。”

    对方说:“曾雪仪女士已于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去世,您看……您有时间来带她回家吗?”

    对方用了很委婉的词——回家。

    但前面已经有了事实——去世。

    这简短的一句话让沈岁和懵了几秒,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曾雪仪女士已于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去世。”

    对方极有耐心地重申。

    沈岁和:“什么病?”

    “脑梗死。”

    对方说:“昨天送进来的。”

    沈岁和啪的挂断了电话。

    —

    朗州市地理位置更偏南一些。

    沈岁和在那生活了近五年,其实他小时候是在朗州市的一个小县城长大的,后来沈立去世,又经历了种种,曾雪仪才带着他来了朗州。

    他在这里其实过得并不愉快,曾雪仪限制了他的交友自由,也限制了他任何玩乐的时间,他在学校里一直是被孤立的状态。

    或者说,是他主动孤立了别人。

    曾雪仪回朗州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他猜得是曾雪仪回了那个县城,以她的性子,可能是将他们以前住的那个房子重新修整,然后住进去。

    那个房子毕竟还是他们家的,一直都没卖。

    曾雪仪舍不得。

    沈岁和是跟曾寒山一起回去的。

    这一路上他都表现得很平静,只是格外沉默。

    曾寒山亦是。

    他们都以为曾雪仪离开是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沈岁和。

    但没想到,她会以疾病突发的形式离开世界。

    当真是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见。

    沈岁和跟曾寒山到达朗州市人民医院的时间是凌晨五点。

    朗州市的天还没亮,但已经透出了光,这里也不算冷,比起北城的清早来说算热的。

    他们径直进了医院,一报是曾雪仪的家属,护士便带他们进了病房。

    因着沈岁和在电话里的要求,曾雪仪的尸体被保留了一晚。

    但进了病房,沈岁和也没把那张遮住了她脸的白色床单掀开。

    他站在病房门口便红了眼。

    曾寒山好歹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他先走到了曾雪仪的床边,但一双手伸出去,手指颤颤巍巍,在空中抖得厉害,整整两分钟都没能彻底将她的脸露出来。

    率先露出来的,只有她斑白的头发。

    最后还是沈岁和疾步上前,发狠似的把盖在她身上的东西掀开,像是一阵风吹过,把她的本来面目露出来。

    尸体放了一夜,脸色已经变紫了,甚至隐隐有了尸臭味。

    可她的眉眼紧闭着,显得格外温和。

    她的手大抵是被护士放的,两只手交叠搭在肚子上,她的头发都是散开的,落在枕头上看着有几分凄凉。

    看着那张脸,曾寒山忽然就忍不住情绪,抽噎地哭了出声。

    眼泪落下来,他只是喊,“姐……姐……”

    一声又一声地喊,喊到声音嘶哑。

    而沈岁和只是笔直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曾雪仪,眼里泪凝聚在一起,但没掉下来过。

    他看着她,脚步向灌了铅一样沉重,僵在原地动不了。

    现在的她好像能跟记忆中重叠起来,那个还算温和的,在他记忆中鲜活的母亲。

    是母亲。

    是他的母亲。

    负责看管她的护士在一旁道:“病人是前天晚上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因为她手机里一个联系人也没有,所以一直联系不上家属,还是拜托公安机关才查到的联系方式。

    我们医院真的尽力了,她是昏迷在路边被路人喊得救护车,脑梗死这种病在她这个年龄段也是属于常见病,所以……”

    护士是怕家属情绪这么激动,闹出医患关系的矛盾来,急忙把这事跟医院撇开联系。

    沈岁和回头朝她颔首,“谢谢你。”

    护士盯着他看了眼,摇头道:“不用谢。

    她以前来我们医院就诊过,身上有糖尿病和高血压,都不算太严重,让她住院调理一阵,她怎么也不肯,要家属签字的时候她也都是自己签了,还是挺……”

    护士噤了声,大抵是想说挺固执的一个人。

    但顾虑到面前站着的是死者的家属,便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叹了口气,“逝者已逝,节哀。”

    “好的。”

    沈岁和说:“您能联系到把她送进医院来的人么?

    我们会出一笔钱感谢他。”

    护士:“我试着联系一下。”

    护士离开之后,病房里仍旧有抽噎声。

    但沈岁和已经过了起初震惊的劲儿,他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曾雪仪。

    他没像曾寒山那样哭,也没有太多过激的行为。

    看了之前曾雪仪的就诊记录,在6月21日她就到朗州市就诊过一次,查出来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但是没重视。

    诚如护士所说,她确实很固执。

    不让人联系家属,也不住院,最后开了点降压药走了。

    昨天据围观的人说,她只是走在朗州市的中心大道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回头,然后没几秒就晕了过去。

    围观的人怕她是碰瓷,但只有一个人立马冲出来打了120。

    最后联系到了打电话的人,是昨天跟老婆孩子去中心广场那边玩,据他回忆道:曾雪仪一直盯着他家小孩看,他以为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但隔了会儿,他儿子喊了一声妈,曾雪仪就应了声,然后猛地一回头,还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原地。

    他动了恻隐之心,这才给打了急救电话。

    沈岁和给了那人两万块钱,那人没要,说是让他捐出去。

    沈岁和应允。

    他也做到了当初跟曾雪仪说得,给她敛尸,将她埋葬。

    沈立的墓园起先在朗州市的那个县城郊区,后来移到了北城。

    而沈岁和将曾雪仪火化之后,将骨灰带到了北城,同沈立合葬在一起。

    曾雪仪生前没什么好友,亲朋也就他们这几个。

    给她下葬那日,北城是个晴天,曾嘉柔最是多愁善感,在她墓前还掉了几滴眼泪,曾寒山也过了难受的劲儿,红着眼眶叹了声,“姐,一路走好。”

    唯有沈岁和,从头沉默到尾。

    没掉一滴泪,没哭一声,甚至没喊一句妈。

    每当有人想来安抚他,他都会勉强地笑一下,“我没事。”

    曾雪仪的财产早已在她离开北城以前就划分妥帖,房子留给了沈岁和,曾氏集团的股份给了漫漫,甚至把“挚爱”里她分到的那部分股份留给了江攸宁。

    她没有当面跟曾寒山说,只是留了一封信。

    没有提及缘由。

    不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也没有一句道歉。

    只是单纯的留给了她。

    白日里忙完了曾雪仪的葬礼,沈岁和这才来得及把那些从朗州带回来的东西整理。

    曾雪仪回他们以前的旧房子住了半个多月,真正值得带的东西并不多。

    但沈岁和拿回了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封被撕碎的信。

    他从垃圾桶里看到的,撕得不算碎,只是一扯两半。

    他当时没看,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了,他才打开来。

    纸上只有两句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但,就这样吧。

    没有任何给他的交代。

    她更像是无牵无挂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去了她一直追逐的,那个有爱的地方。

    而在被锁了很久的柜子里,他发现了曾雪仪的日记本。

    或者说是很久以前的日记本。

    记录日期截止到他们搬去朗州市的那一天。

    曾雪仪的字很好看,写得也很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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