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216.世上若无有情痴，人间何来雪满头？(本卷终)(第 3/4 页)

    ……

    连绵的大青山中，一处山坳。

    梨树蔚然成林，漫山遍野，梨花朵朵晶莹如雪。

    林子深处，梨树掩映间，有一座精致的木屋。

    木屋前，一个身穿胡绿色长裙的美貌女子，正蹲下身子，拿着个小锄头，在栽种梨树。

    若是荀沐在这里，必然能认出，这正是自家的小侍女：林语梓！

    就在这时——

    “林姨！”

    之前山脚下那白衣女子来到。

    此刻，她收敛了一身威严，手持一束梨花，脚步轻快，笑容明丽，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

    “是灵儿啊！”

    林语梓笑笑，收起锄头，返身回来：“坐吧，我给你泡茶。”

    没错！

    这白衣女子，正是当初荀沐收下的小徒弟：何灵儿！

    梨树下。

    石桌石凳，一壶清茶，两人相对而坐。

    何灵儿像个上学返家的小女孩儿般，絮絮叨叨说着外界之事：“我占领了林、泾、原、渭、荆五州，不日将兵出汉水，一统北方……南方最大的势力，却是项霸王，对方亦突破了神魔境，雄踞三州，威震一方……”

    “是么？”

    林语梓眸底沧桑，露出回忆之色，喃喃道：“想那项霸王，当初，也受过你师父的恩惠呢！”

    她望着漫山遍野的梨花，思绪渐渐拉长，再拉长。

    ‘公子哪，您昔年随手点拨的小卒子，如今已成神魔境，盘据江东；

    您当初收的小徒儿，如今已是一方女帝，风华绝代；

    ……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莫过于此。

    一年又一年，我在这与您初遇之地，种下梨树……如今，它们已漫山遍野，蔚然成林矣，而您，又在哪里呢？’

    林语梓视线渐渐模糊，轻至深处，引动身体不适：“咳、咳咳！”

    她没能突破神魔，已一百九十余岁，大限将至矣！

    “林姨？！！！”

    何灵儿连忙凑上前去，取出灵药。

    “我没事……”

    林语梓摆摆手。

    “林姨？”

    “嗯？”

    何灵儿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道：“您等了我师父一辈子，他却迟迟不归……您，恨他么？”

    “恨？”

    林语梓笑笑：“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待何灵儿回答。

    她嘴角勾起，眸子盈着光，顾自道：“一个人，一辈子能遇上喜欢的人，不容易……我很庆幸，能遇到公子……哪怕这一百八十一年六月零二十四天等待的日子，我回忆起当初的相伴，每一天都是甜蜜的……我很知足，我很满意，我已胜过了大多数人……”

    不知为何地，听到这里，唰地一下，何灵儿眼眶就湿润了。

    “咳咳！”

    林语梓掩着嘴，强笑道：“灵儿，为我吹一曲吧，我要听《沧海一声笑》……”

    “好！”

    何灵儿吸吸鼻子，一翻手，取出玉笛。

    霎时。

    悠扬的笛声，伴随着微弱的清唱声响起。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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