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生与死(第 1/4 页)
这大概是最平常,也最特殊的一天。
巫夏并没有觉得特别欢喜,也不会感到反感厌憎。他只是记住了每一个细节,包括糖水铺的甜味儿,野山楂的酸,杂耍艺人脸上亮晶晶的汗渍。
当他们回到宗庙,即将分别之时,苏戚松开了手。
她原本一直牵着他,从西城区最热闹的乐坊,走到落满霞光的山道。
现在,她放手了。
巫夏的腕部仿佛还残留着温度。他垂眸望向自己被揉皱的袖口,又看了看苏戚平静的脸。
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他想。
带着他四处玩乐的时候,明明随意很多。现在却变得客气又疏离,恭恭敬敬的,和平时没有区别。
“你还想逛么?”巫夏试图理解她的心绪,“如果不尽兴,秋收之时我允你出去散心。”
他的确对苏戚过于严苛了。
长年累月拘束在宗庙,像个犯人一样。
苏戚摇头。
她并不贪恋热闹,之所以一路牵着扶着巫夏,无非是怕他有个闪失。现今回到宗庙,自然不需要再严防死守。
平心而论,她今日举止确实有些逾矩。原以为这人铁定要算总账,没想到竟然大发慈悲,不仅没怪罪,反倒要给她放假。
看来玩得挺开心嘛。
苏戚难免想起薛景寒来。以前拉着他逛街玩耍,薛丞相也是束手束脚安安静静的,让干啥就干啥,墨画的眼眸盛满笑意。
如今她不在身边,他该如何度过年年月月?
夏末生辰之时,又与谁共同庆贺?
苏戚收拢思绪,不愿再想下去。
「我的夫君,也是今日生辰。」她缓慢地做口型,眼睛盯着巫夏,一眨不眨,「大人,是不是很巧?」
巫夏心里头咯噔一声。
他几乎不敢直视苏戚,绷着脸冷声呵斥:“那又怎样?你将我当作你的夫君么?混账!”
巫夏摔袖而去。
回祭神塔的路上,他始终逼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但就算不看,他也清楚知道,苏戚未曾离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苏戚开始怀疑了。
也许从他道出生辰日的时候,就心生怀疑。
这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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