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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丞相今天也经不起撩拨(第 1/ 页)

    神他妈公平。苏戚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生理性脑壳痛。大衍民风开放如斯,脸皮薄的丞相也迅速进化了吗?她看了看薛景寒淡然的脸,视线偏移,便捕捉到耳垂部位晕染的浅浅血色。“薛相言之有理。”苏戚玩心顿起,将湿透的外袍搭在衣架上,“礼尚往来,我也不该有所遮掩。只不过……”她停顿了下,轻轻叹息着,微挑凤眸里含着荡漾的春意。“我从未与人如此,难免有些紧张。”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语气多情且缠绵,像羽毛刮过薛景寒的心尖。薛景寒呼吸乱了几拍,刻意伪装的泰然差点儿现出原形。其实没什么。男子而已,和自己的身体并无区别。苏戚总是守着一根看不见的线,不愿逾越半分,而他想把这根线撕裂,让彼此更亲近些。曾经那些迂回的方法太过温和,他必须更加激进直接才行。然而,当薛景寒看着苏戚勾住衣襟,手指一点点将其扯开,露出形状姣好的锁骨与胸口时,他还是迅速转身,快步离开房间。隔着简陋的木制房门,丞相大人闭了闭眼,尽量保持嗓音的平常:“你且等等,我让人再换桶热水,好好沐浴。”——他并不喜好男子,甚至隐隐抵触真实的床笫秘事。可是,他无法将苏戚当作寻常男性。正如此刻,难堪与欢喜反复冲击理智,如同最煎熬的精神拷问。房内,苏戚按住衣襟,笑着说好。她不知晓薛景寒的心理挣扎,只当他羞赧还要面子。这样别扭的性格,也很让人动心。等浴桶重新换水后,苏戚仔细泡了个澡,总算浑身舒畅,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没在房内呆多久,薛景寒便差人过来,请她去隔壁谈事。大晚上的,还有什么要紧事?苏戚心里好奇,随意束起半湿的长发,进到隔壁屋子里。薛景寒坐在书桌前,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衣衫,手里翻阅着薄薄书册。见苏戚到来,他指了指身边凳子:“坐。”苏戚依言坐好,薛景寒把书册推到她面前。破损卷边的封皮,隐约写有“万悔”“罪书”等字样。苏戚毫无来由地想起小粥山上水匪临死前说过的话。“万悔录?”“嗯。”薛景寒摘掉她脑后歪斜的玉冠,用手指梳理着乌发,将散落的发丝拢起。“你翻开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苏戚打开封皮,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姓氏与官职。很多人她都有印象,在那本偷来的卷宗里,也曾记录过。是建宁一八年,江泰郡水患后,遭受调任与革职的官员。但这本册子里记载得更细,更多,人数远远超过了她所知晓的名单。“与水患旧案相关的官吏,几乎都被写了进来。下至筑堤兵卒,上至……卞文修。”薛景寒念出太尉的名字,示意苏戚继续往后看。“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猜测到,整件事是针对先太子沈庆安所设的局。突然暴涨的江水,和白日闭门不开的酒宴,都是刻意为之。”苏戚一页页翻阅着,册子里写明了朝廷与地方官吏的勾连关系,直指此事背后有太尉授意。前任郡守牵头,与属官共同策划了这场天灾。沈庆安率轻骑来江泰郡治理水患,殚精竭虑日夜不休。众官员百姓并肩作战,上下一心,沈庆安不疑有他,壮志踌躇想要做好先帝委托的重任。治水初见成效时,郡守设宴接风庆祝,将沈庆安留在柳林县治所内,并命令兵卒破坏上游多处堤坝。再次暴涨的江水倾泻而下,淹没白水安城柳林等乡县,前线奋战者死伤不可计数。“前往安城途中,我见到一座旧坝,内封胶土,藏匿空竹笼。”苏戚盯着纸上文字,“当年留下的堤坝,在这次水患中尽数冲毁,难以充当罪证。”“修筑堤坝的兵卒和苦力,尚有存活者在世。虽然藏匿在外,有了这本万悔录,便能继续搜查。”薛景寒梳理着她的头发,将玉冠扣好,“物证不在,人证也能用。”苏戚继续往后看。治所酒宴进行到中途,沈庆安多次想要离席,都被官员以劝酒名义阻拦。城外江水泛滥,传信兵奔跑回城求援,隔着门大声号哭。门内,兵卒持刃围住沈庆安,他进退不能,只能看着众官员饮酒欢庆。即使贵为太子,在卞文修把持的江泰郡,不过螳臂之力而已。足足半个时辰,治所内欢歌宴饮,墙外哭嚎声毛骨悚然。等沈庆安终于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往外闯时,没人再阻止他。他顺利奔出治所,见到的,只有人间炼狱。案情复述就到这里。苏戚再翻一页,纸上字迹变得潦草许多。——愚有愧,酒宴战战兢兢,只敢奉承郡守,又因挂念家中妻儿,无法忤逆五皇子与卞氏。——然每逢入梦,冤魂泣血,斥咄祈求,字字如烈火焚烧五脏。故多年行走查访,终于知晓堤坝修筑详细内情,与太子亲随死亡真相。下一页,写的是江水暴涨时,亲随骑兵察觉异常,与前线官兵发生争执。除却最初奔回传信的人以外,剩下的尽遭屠戮灭口。“沈庆安他……知道这些事么?”苏戚问薛景寒。薛景寒回答:“应当知晓。传信兵虽然不清楚后来的事态,但江水退却后,收殓同伴尸身,怎能不明白死因。”“可是沈庆安未曾指控江泰郡官吏,甚至没有申告自己的冤屈。”苏戚回忆卷宗记录,“他认下了这些罪名,险些被废太子。”“也许他觉得自己有罪。”薛景寒眼底闪过晦涩情绪,“罪在行动轻率,信不该信之人,致使百千百姓无辜死伤。”苏戚认真听完,说:“他似乎是个很正直的人。”薛景寒没答话。苏戚翻完书册,在末页找到著述者的姓名。王念,江泰郡主簿。一切都好像连起来了。经历水患旧案的王念查清真相,写成万悔录,寄给任职白水县令的李明渊。随后,他怀抱着长久的愧疚,吊死在柳林县外的堤坝上。“我还有一事不明。”苏戚合上书册,“王念牵挂妻儿,不敢得罪长官,可见他看重亲情。缘何早早寻死,舍弃病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薛景寒摇头:“或许他并非自杀。查访旧案,自然性命难保。著成万悔录后,王念寄给旧友李明渊,应当是察觉自己保管这本书册并不安全。”苏戚恍然:“你是说,有人知道王念在搜集罪证,于是将他灭口,伪造成自杀模样。然而万悔录已经转手,历经多年,兜兜转转到你手中……”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李明渊是秦柏舟杀的?”薛景寒颔首。“万悔录是沈舒阳的污点。廷尉为天子办事,所以秦柏舟找到李明渊,拿走万悔录,斩杀李明渊并嫁祸水匪。”苏戚用手指敲着太阳穴,喃喃自语,“随后万悔录被水匪搜走,你又找到了它……即是说,今天廷尉署和你的人上山,一为剿匪救人,一为搜寻万悔录。”薛景寒并不否认:“我一直在查主簿王念的旧友动向。廷尉去了白水县,李明渊便突然死亡,这种惯用的灭口手段,看似谨慎,实则暴露要害。只需顺着李明渊查,就能知道很多事。”比如万悔录,比如王念的死因。“苏戚,不要把万悔录的下落告知廷尉。”薛景寒收回书册,嘱咐道,“若是廷尉知晓万悔录在我手上,定然不择手段夺取此物,销毁罪证。”这种事,就算不提醒,苏戚也明白。她问:“那你呢?你调查水患旧案,拿到万悔录,打算做什么?”为先太子沈庆安平反?还是替冤死的百姓申告?罪魁祸首,就坐在庙堂之上。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的沈舒阳,以及扶持沈舒阳登基的卞文修,岂能允许水患翻案,臣子状告帝王?薛景寒抬手,抚平苏戚眉心的褶皱。“你心里不平,对么?”他笑了下,“苏戚,你太善良了。”苏戚反问:“我善良吗?”“嗯,心怀大善,通透光明。”薛景寒叹息,“比我,善良得多。”大抵多情之人,总会如此。而他,身体里仅存的匮乏情感,只够给一个人。“你且放心。这些东西,在我手中最安全。虽说现在不能公之于众,但总有一天,全天下人都能知晓被藏匿的事实。”薛景寒弯唇,眼眸里浮动着寒凉的笑意。“所谓真相,只有被翻出来,放到太阳之下曝晒,才算真相。”苏戚定定看着他,说:“好,我等着你。”无论薛景寒出于什么用意,能帮当年的人翻案申冤,就算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晚些时候,她回到房间,写好小粥山四天治疗秦柏舟的详情,下楼去找廷尉署的人。哪知谁也不愿接过她所写的纸条,只说:“大人在后院,请苏公子自己送去。”院子里都是水,去那里干啥?苏戚没办法,只好顺着楼梯转到二楼,推开窗子探身向外看。深夜月亮明晃晃的,照耀着荒芜破败的后院。身着漆黑官袍的青年坐在倾倒的桌椅上,背对着自己,低头凝视着什么。苏戚喊他:“秦大人?”秦柏舟回过头来,艳丽冰冷的面容在月色中愈发妖异,不似活人。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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