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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我绿我自己(第 1/ 页)

    沈舒阳立即来了兴趣:“哦?什么癖好?”薛景寒没回答,只拿冷淡的表情看着卞文修,说:“太尉真会开玩笑。”“不比丞相,拿窃国的名头戏弄我。”卞文修回道,“玩笑话嘛,谁又会真正在意呢?”眼见气氛又要紧张起来,沈舒阳亲手斟了茶,推给两位肱股大臣,嘴里劝道:“喝茶,喝茶,朕叫你们过来,可不是看你们斗嘴皮子的。”说话间,江寿已经包扎好伤口,收拾药箧离开。沈舒阳屏退左右,慢悠悠呷了口消暑茶,对他们说:“有几件事需得劳烦二位。第一件呢,跟王昭仪有关。那日生辰宴,在场的笼统没多少人,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按理说不该有外人知道。可最近京城内外,竟然有人议论此事,妄自揣测水患旧案。”卞文修面露诧异:“竟有如此荒唐事?臣今日就严查……”“查人交给丞相就好。”沈舒阳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起第二件事来,“衍西传来急报,说边关连续两次败仗,均因督军与穆将军意见相左,执意深入敌阵,致使我军死伤过千。这两位督军啊,可是你太尉推举的人才,犯错一两次也就罢了,怎的这诉说实情的战报,递进将军府,还被你扣下了呢?”卞文修当即转头去看薛景寒。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隔壁的青年剖皮剜腹。但薛景寒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拂水面上漂浮的叶子。“若不是穆将军的旧部取了战报,连夜递送进宫,朕还不晓得这事儿。”沈舒阳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卞文修,“太尉啊,纵使穆连城有万般的不是,带兵打仗是他的本事,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就不必插手了罢?死伤的士兵,可都是我大衍的热血男儿。这边关,也是我大衍的边关啊。”话说到这一步,已经算明晃晃的警告了。卞文修脸上的肌肉微微滚动了下。他撩起袍子,跪倒在沈舒阳面前,沉声说道:“是臣不对,只想着为陛下分忧,没能及时呈报战事。”薛景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派遣两位督军掣肘穆连城,妄图夺取衍西军的指挥权,甚至隐瞒战事不上报,种种行径,在卞文修口中,便成了“未及时呈报战事”,认罪还顺带着彰显自己的赤诚之心。“知错就好,以后注意着点儿。地上凉,快起来吧。”沈舒阳虚虚扶了下卞文修,后者顺势站起,再次谢恩。薛景寒放下杯子,出言打断这君慈臣恭的表演:“陛下,可还有其他要事?”“也没别的了,近期难免有人心思活泛,丞相替朕盯着,免得哪个想用以前那些发霉的破事泼脏水。特别是出入江泰郡的人员信件……”沈舒阳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问道,“听说宏州的孩子跑去江泰郡了?丞相可知原因?”薛景寒停顿片刻,面上显出些许犹疑之色来。卞文修似是好奇地发问:“丞相怎么了?有何话不敢说,莫非苏家郎也去查水患一案?”“苏戚哪里关心这些。”薛景寒叹了口气,直面沈舒阳审视的目光,“此事臣也不太清楚,只听闻他是追着秦廷尉跑的。廷尉署里风言风语,不由得臣不听。苏家的孩子……陛下您也知道的。”苏戚风流爱美人,秦柏舟容貌昳丽,两人尚有亲密传闻。沈舒阳神情顿时松快许多:“这苏戚,倒是个不拘俗礼不忌荤素的。朕不明白,男子真有那般好?”他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也许该让他跟朕仔细说说……”眼见这皇帝就要冒出惊世骇俗的话来,薛景寒躬身说话:“陛下,臣该去给小殿下讲书了。”沈舒阳挥手,薛景寒便退出临华殿去。外面依旧阳光灼目。他站在滚烫的空气里,闭了闭眼睛,很想骂苏戚几句。没心没肺的家伙跑了,还得自己来收拾烂摊子。甚至还……需要拿秦柏舟当幌子。虽然事实上,苏戚肯定没去追秦柏舟,但薛景寒总觉着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他抬脚下台阶,没走多远,听见背后有人呼唤。“丞相留步!”卞文修加快步伐赶上来,笑着对薛景寒说话:“何必这般急,就算迟了,小殿下也不会怪罪于你。”薛景寒问:“有事?”“扣在将军府的战报,能不知不觉送进宫中,是丞相的手笔,对么?”卞文修笑意未及眼底,“倒是我小看了丞相的本事,这将军府中,原来有你的人在。”薛景寒口气冷淡:“将军府中,不也有太尉的人么?”两人并行一段路,卞文修瞧着薛景寒的脸,喟叹道:“罢了,我何必与你置气。你也不容易,能在陛下面前亲口说那些话。如果是我,断不能与人分享挚爱,遑论将此事诉说给陛下……”他拍打薛景寒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安慰道:“丞相想开些,天底下最不缺可心的妙人,何必把自己弄得心情不好。”薛景寒看了看肩膀上的手,退开半步,冷声说话:“薛某听不懂太尉的意思。”听不懂吗?卞文修但笑不语。薛景寒问:“前面便是殿下的住处了,太尉也要跟着过去么?”卞文修弯腰做了个送客的动作:“丞相请。”薛景寒拂袖而去。他的背影依旧挺直,唯独步伐加快许多。卞文修眯着眼睛看着,不由嗤笑一声。“年轻人啊……”还是不够沉稳。如果薛景寒承认和苏戚有私,反而让人生疑。态度如此冷淡,恰恰证明,他与苏戚确有隐秘之情。连日来薛景寒的低沉情绪,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个胡闹的小娃娃,便丧失一贯的冷静。这样的薛景寒,简直是把软肋暴露出来,等着人插刀子。可惜,属实可惜。卞文修理理袖子,取出一方手帕,擦拭自己拍过薛景寒肩膀的左手。随后,哼着新近京中流传的曲子,缓步朝宫门走。“我且看那苏家儿郎,无心却有情哪……”是夜,苏戚翻身上马,抬头看了看阴沉无月的天空。“出发。”她一声令下,十几个苏姓少年纷纷上马,驱使着马匹向城外走去。王成羽横趴在马背上,双手依旧反捆着,半截身子悬在空中。他想挣扎下去,无奈后腰被十三死死摁着,动弹不得。“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拘着我干啥?”王成羽抻着脖子,竭力跟苏戚叫嚷:“现在又做甚么,莫非带我去见官?你大爷的,别以为我会怕!”苏戚用手中马鞭抵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说:“其一,我们不见官。其二,你再嚷嚷,这嘴可以不要,总归留着喉咙还能出气儿吃饭,你说呢?”王成羽适时闭紧嘴巴,不吭声了。“其三,该说的话,你还没有说尽。”苏戚收回马鞭,目视前方,“我心里不满意啊,王家少爷。”王成羽想反驳,看见苏戚似笑非笑的脸,狠狠磨了下牙,趴在马背上不动了。一行人行至城门,守门人举着火把质问情况,打头的十一随手抛下一袋沉甸甸的银钱,笑道:“官爷,我们实在住着不习惯,要出城赶路呢。”门卒掂量了下钱袋子,忙不迭地开了门,送苏戚等人出去。王成羽瞪着那门卒,无奈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瞧自己一眼。就好像有人被绑着躺在马上,算不得什么奇怪事。他瞪得目眦尽裂,最后灰心丧气靠着马脖子,叹道:“钱能买命,世道不公啊。”城门已经在身后关闭。苏戚闲闲开口:“钱能不能买命我不知道,但你还欠我十金,王少爷莫要忘了。”王成羽哼哼唧唧的,底气不足地建议道:“别的不说,求您别喊我少爷了,我瘆得慌。”苏戚问:“那我叫你什么?”“阿成。”他不情不愿地解释,“周围人都这么叫。”“不行。”苏戚摇头,“太亲近了,我只这么叫过一个人。”“屁事真多!”王成羽怒目而视,“爱叫不叫,滚蛋!”骂完,他又勉强望向前方,问:“这方向……你们要去哪儿?”“自然去堤坝。”苏戚说,“主簿王念自缢的地方,我想看一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能有什么啊……”听见王念的名字,王成羽情绪蔫了几分,“尸首当初就被王清鹊带回去安葬了。连封书信也没留下。”按照王成羽的说法,江泰郡水患的确有隐情。事发当天,水势已经有消退迹象,堤坝也已修筑好,郡守等人为太子接风设宴,虽然做派官僚,倒也不算大错。坏就坏在洪水突然再次暴涨,冲毁堤坝,奔回柳林县求援的传信兵无法进入治所,致使延误大事。苏戚骑着马,脑中继续梳理思绪。王成羽说,当时他就在治所附近,因为年纪尚小,无人注意。他亲眼看到,太子的传信兵伏在治所门上,竭力拍击门板,大声恳求着什么。治所的大门始终紧闭,而那传信兵锤烂了手掌,嚎哑了喉咙,最后不管不顾要翻墙进去,却被里面的长矛刺穿肩膀,跌倒在水坑里。有人阻拦传信兵,而这显然并非太子的意愿。治所内的欢宴,或许只是一场变相的拘禁。这场水患造成的死伤,势必有人为的因素。王念身为江泰郡主簿,当时也在治所宴会上,他扮演的角色并不明朗,但无论是旁观者,还是参与了这场权谋斗争,都不能算作清白。所以,成鼎四年,王念吊死在堤坝上。苏戚从王成羽嘴里撬出来的,只有这些。她总觉着遗漏了什么,也不信王成羽已经说尽实话。无论如何,应该去趟堤坝。乌云遮蔽天空,夜色中一切景象都朦胧难辨。苏戚望向远方,天水交际处盘踞着黢黑而庞大的影子,宛如某种野兽的背脊。感谢小可爱的她、宗伯思天pkm、青霞wgu0的月票,yd000000086281、中长灵安a、不一样的美少女d、浩生晓丝mcy等小可爱的订阅~你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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