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三个演员(第 3/4 页)
她感觉不到痛楚,只是喘不过气。仿佛身上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挤碎了胸腔肺腑,压断了骨头筋脉,让每一次呼吸都艰涩得如同受刑。
偶尔睁开眼,所见景象纷乱模糊,分不清现实与虚像。
她看见熟悉而陌生的天花板,顶上的吊灯泛着陈旧的黄。身体躺在前世的家里,听窗外麻雀啾啾,沉默的老保姆坐在门槛上捣玉米糁子。
咚,咚,咚……
时而又换了场景,头顶是雕饰精美的深红房梁,绣着银线的月白纱帐笼罩四周,帐前悬挂的玉石坠子轻轻摇晃着,发出柔和清脆的吟唱。
微苦的香味在空气中萦绕。像甘松与郁金,以及药草混合的味道。
意识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握着自己的手,轻声细语说着话。偶尔身体被抬起来,落进微凉的怀抱。
苏戚。
苏戚啊……
那人梳弄着她的鬓发,嗓音缱绻低沉。
外边的人都在传,有江湖侠女为民除害,替何深报仇……卞家派人把京城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
没人知道是你,我跟苏府说,你外出散心游玩。可是,你再不醒来,太仆就要归家了。
苏戚……
装睡的话,我要亲你了?
嘣地一声,苏戚脑袋里有根弦断裂了。
她条件反射般睁开了眼,看见头顶微微摇晃的月白纱帐,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床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醒了?能自己喝药么?”他神色冷淡地问苏戚,“如果不方便,还是由我来喂?”
苏戚端详着薛景寒易容后的脸,沉默半晌,还是回答道:“烦劳你帮忙。”
她身上没多少力气,说话时声音发哑。
薛景寒扶着她坐起来,动作熟练地舀起药汤,送到嘴边。
苏戚有些不习惯,张嘴喝了半口,皱眉说:“直接拿碗倒吧。”
这他妈也太苦了,而且臭得**。
她都怀疑之前闻见的药香是幻觉,刚才听到的调戏也是幻听。看看,薛景寒表现多么正常,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薛景寒当真举着碗,给苏戚喂完了药,将瓷碗放置在床头凳上,态度疏离地说:“你睡了五天,中途醒来几次,都不认得人。现在感觉如何?”
苏戚审时度势,试探着回答他:“现在清醒许多。你是……”
“季阿暖。”
薛景寒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以前思梦楼见过的,没曾想再次偶遇。又扮女子又拿刀威胁,实在教人意外。”
你还真演上了?
苏戚眼皮跳动,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对薛景寒道歉:“事出紧急,当时想随便抓个过路人帮忙,实在不好意思。”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