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误会没法解释了(第 3/4 页)
咔哒。
晶莹剔透的白子落于棋盘,打断薛景寒的思绪。他抬了抬眼皮,看向对面的少年。
苏戚已经放下了茶杯,身体斜侧着,左臂撑在桌上,以手支颐。几缕柔软发丝自鬓边散落下来,被春风逗弄着,轻扫脸颊。约莫是遇到了难解之处,她下意识咬了下嘴唇,洁白贝齿压着一点嫣红,又快速收了回去。
薛景寒的心脏,似乎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继而恢复平静。
他收回目光,继续下棋。黑白子排布得越来越多,棋局逐渐胶着,隔很久才能听到一声落子的动静。
须臾,薛景寒也端起手边茶杯,浅尝半盏。
不知不觉中,对弈的气氛变得从容而自在。像是多年相识的老友,于午后叙旧,下棋饮茶。
旁观的断荆暗自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脊背渗出细密的汗。他是个武者,虽然不懂棋艺,但对人的气息格外敏感。薛景寒一开始咄咄逼人,中途却收起了利刃,重新恢复成温和无害的模样。被压迫得精神紧绷的断荆,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说来也怪,苏戚正对着薛景寒,竟然没受到任何影响么?
莫非这小子……城府很深?
断荆打量着神态自然的苏戚,又把视线挪到雪晴呆愣愣的脸上,不由觉得好笑。肯定是他想多了,苏戚这样的纨绔,向来不关注别人的情绪,迟钝又厚脸皮。当初在薛相面前撒酒疯,不也没怕过吗?
即使苏戚变成了略懂棋艺的苏戚,那还是苏戚。
已经换了芯子的苏戚听不见断荆的腹诽,犹自思考着棋局,捏起白子久久不落。她很多年没认真和人下过棋了,以前和街坊里那位老爷子学棋时,总是被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因为不甘,她心里憋着一股劲,从老爷子家里借来古棋书没日没夜地看。百局,千局,对弈了无数次,终于在对方手下抢到一盘胜利。
那位老邻居摸着光溜溜的脑壳,叹息许久。丫头啊,不服输是好事,可是这世道,会下棋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
苏戚将白子端端正正放置在棋盘空处,堵死了薛景寒最后的路。
她抬起头,弯起眼角笑:“薛相,我赢了。”
薛景寒看着她略显得意的模样,莫名想起了自家院子里养着的猫儿,每次扑蝴蝶抓虫子,逮着点儿小猎物就骄傲得喵喵叫。
他开口,语气温和:“苏公子棋高一着。看来颠倒寺解我棋局,并非偶然。”
苏戚摆摆手:“以前凑巧跟人学过解法而已,不能算我的功劳。”她不打算解释邻居老人的事,转而提起赌约来,“薛相输了,先听听我的请求?”
“不必。”
薛景寒直截了当,止住了苏戚的话头。
“如果苏公子想说以前那件事,早在你我对坐之时,恩怨便已一笔勾销。苏公子,你可以把赌约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苏戚愣了下,她没想到薛景寒这么好说话。
“要是现在决定不下,暂且存着,我等你以后来讨。”薛景寒站起身来,笑容清浅,眼角冰雪融化几分。“权当是你陪我下棋的谢礼。”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戚没有推拒的道理。
她送薛景寒出府,看着他跨出门槛。人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叫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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