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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善为与为善(第 3/4 页)

    “再说回那个陈岁岁,按照元公子的说法,他没有上来劫车,又或者行偷窃之事,已是好事。有句话叫什么,穷生恶胆,富生良心。咱先不说富生良心对不对,毕竟还有句话叫做为富不仁。单说这穷生恶胆,这并不是说穷是一个人的罪。而是说当一个人生活困苦到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便会为了这个‘活着’二字,不顾一切。或打家劫舍,拦路抢劫,或干些顺手牵羊,偷鸡摸狗的勾当,又或者卖儿卖女,人不当人。小非,你想想,这其中所谓的恶有区别么?”

    成是非想了想,然后说道,

    “有,卖儿卖女无人骂,偷鸡摸狗人人打,打家劫舍怕咬牙。”

    张仲谦笑道,

    “说得还挺押韵,不过确实是这么回事。”

    然后问元夕,

    “元公子怎么看?”

    元夕说道,

    “如果用善恶划分的话,那便都是恶,没有什么区别。恶便是恶,何来大小之分。师父与我讲善恶的时候,说过,所谓大小之分,不过是世人内心所能容忍的尺度罢了。卖儿卖女,对他人而言,与之又有何关?可对于被卖的孩子而言呢?穷者说,找个好人家,还能吃饱饭,而富人花了钱,心安理得,还有人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件善事。这件事我不是被卖的孩子,我不多说,不过我想,但凡可以的话,没人愿意卖儿卖女吧。”

    张仲谦看了眼元夕,没有说话,不是元夕说得没道理,而是他确实见过,不把亲闺女当己所出的狠心父母。

    这人心百种,总有些大体和个例不是。

    元夕继续说道,

    “至于偷鸡摸狗也好,打家劫舍也罢,不过是前面的损失小了些,受害者能背地里骂上几句,而遭受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那些受害者多是损失惨重,甚至有性命之忧,所以谓之大恶,最是不容,也是最怕。”

    元夕看向成是非,然后问道,

    “小非,如果给你一身本事,而你吃不饱饭,没办法,你会怎么做?”

    不等成是非回答,他又问道,

    “如果你的本事不足以逃脱官府的追查,而偷东西,更不容易被发现,你会怎么做?如果你没有本事,偷也偷不了,就剩一身力气呢?可没有田给你种,你会去要么?”

    成是非没有回答,但他自己在思考。

    元夕说道,

    “我相信,绝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去做那大家都为之唾弃之事。而当别无选择的时候,便是两害相较取其轻。可是一旦步入那一步之后呢?心中会如何想?会不会有一次之后再有第二次?久而久之便是习惯了?忘记了心中的愧疚与不安?那陈岁岁,我相信他的内心里是很抗拒这件事的。”

    张仲谦接着说道,

    “确实如此,当他说出那个借字的时候,对他而言其实比上一个要字要好上许多。小非,你也许觉得于我们而言,借和要好似一样,可是你细想一下,咱们平南城中的乞丐是如何乞讨的?古人有不食嗟来之食的典故。人呐,都是有自尊心的。光是一个‘借钱’二字,那陈岁岁说出来是何其艰难。在自尊与母亲的病重面前,他选择了退让。所以我借钱给他,便是救急。小非,给与借是不同的,虽然我的的确确没想着他能还,或者要他还。”

    成是非想到元大哥与陈岁岁的对话,然后抬头问道,“元大哥,你是不是想要帮他来着?”

    元夕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不过是在讲道理罢了,我认识他了,便可以借钱给他,至于要不要他还是我的事,他想不想还,是他的事,对吧,张公子。”

    张仲谦点点头,然后拿起那块树皮说道,

    “这个特殊的借据我还得好好保存着。”

    成是非一脸不解,开口问道,

    “姐夫,怎么?你还真打算回来的时候管他要钱?”

    张仲谦笑道,

    “当然不是,咱们归来的时候,哪有时间去什么陶家堡,还不够费时的呢。之前我说过,商人重利,事实上,对于商者而言,信才是最重要的品质。但凡做买卖的,都爱与诚信者打交道。这样才能你来我往,互惠互利。而失信之人,可能一时占得蝇头小利,其实是有失人心,做不成大买卖的。这张借据,算是一个信的凭据吧,是他陈岁岁的信,更是我张仲谦的信。”

    元夕看了张仲谦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心中对他的好感,更提高了几分。

    如果张仲谦仗着家中富裕,直接对陈岁岁说,不必还了,没多大的事,同样是在做好事,善事,但是在元夕看来,远远比不上接过来一个看似无用的借据。

    愿意多考虑一点的善意,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元夕相信那个叫陈岁岁的少年。

    车队继续前行,那个名叫陈岁岁的少年早已没了踪影。

    陈岁岁一路向龙江镇跑去,母亲的药方一直揣在他怀中。

    以他的脚力,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到了龙江镇,打听到了药房的位置,他飞奔而去,进了药房按照方子抓了药,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借之银有三两七钱之多,而抓药才花了不到一两银子。

    小心翼翼地把找回来的银钱装回破布缝的小钱袋子里,陈岁岁拎着几包药赶忙往陶家堡奔去。

    快到了庄子,他才放慢速度,按照常人奔跑的速度向着家中跑去。

    按照庄子里老郎中的说法,母亲是劳累过度,外加一些妇人的内疾,又没有及时调理与治疗所累及的。

    好在现在的时日,田里的农活他与爹爹能一起多干些,母亲在家中也是闲不住,除了做饭之外,还时常洗洗涮涮的。

    这让叮嘱母亲这些洗涮的活计交给他来做的陈岁岁又气又无奈。

    推开木门,走进自家小院,他来不及歇息,便直奔伙房,一边翻找一边喊道,

    “娘,娘,咱家那个熬药的罐子放在哪儿了?”

    正在里屋给自家男人缝补裤子的陈母听见门响便放下手中的针线,向外走去。听见儿子的喊声,她便放慢了步子,不然太急着走上几步,她又要喘上好一会儿。她扶着门框,冲着伙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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