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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高人焦华子(第 1/4 页)

    落月城。

    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内,一个老乞丐双手拢在破旧的衣袖中,斜靠在一户宅子不大的人家门前,脑袋一歪一歪的,撞击着木门,撞得门板砰砰作响。

    “吱呀”一声,门开了。

    靠在门板上的老乞丐失去了倚靠之物,身子一歪,打了个趔趄,就要栽倒在地上。

    开门的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

    那汉子大手一伸,便揪住老乞丐的后衣领,胡子微微抖动,笑呵呵问道:“你这老家伙,怎么,这次是想讹几日的饭?”

    老乞丐不以为意,也不挪动身子,双臂下垂,双腿微蜷,脚尖几乎离地,在那汉子手中晃荡着。

    那汉子手臂渐渐往下放,老乞丐再费力蜷着双腿,终究是无法再离开地面,便猛地往下用力一坠。

    那汉子未料到老乞丐会来这么一手,手上一松,老乞丐便蹲坐在地上,不等他作何反应,便抱住了他的双腿,头也不抬,哼哼唧唧说道:“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呦,可被摔散了,我这条腿啊,一定是给摔折了,走不了了,可怜我这个老人家啊,一大把年纪,被摔成这样,多半是要饿死在这里了,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披麻戴孝的,到时候找个草席把老头子的尸身一裹,也算是个善终了。”

    那汉子对这般场景已是司空见惯,也不动弹,只是双臂抱胸,看着老乞丐气笑道:“行了行了,下次换点儿词行不行,听得我都腻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还披麻戴孝的,这个老叫花子,是不知道府中那位少爷的身份。

    以这个汉子的身份,也懒得与这个老叫花子计较,况且也不知为何,府中那位少爷与这个老乞丐颇为投缘。

    他可不敢动腿,若是动一下腿,那老乞丐定然会就地撒泼打滚,嚷嚷着浑身的骨头都被摔碎了,可又要多赖上几日了。

    其实府里的少爷曾多次好言挽留老乞丐在府中,反正宅子里也有空房间,一位老人家的吃穿也花不上几个钱,可这位似乎还读过一点书的老家伙念叨着什么绝不吃嗟来之食。

    他是凭本事要饭的,这种送上门的好处,非奸即盗。

    虽说老乞丐不愿住在府上,可总会接长不短的上门来上这么一出,然后在府中“养伤”几日,便精神矍铄的离去。

    当然,所谓的“养伤”,不过是好吃好喝罢了,连个大夫都不用上门。

    用老乞丐的话说,把请大夫的银子省了,直接给老人家我好了。

    那汉子很想按住老乞丐的头,恶狠狠地问他一句,“你他娘的知道什么叫嗟来之食么?”

    汉子不是因为老乞丐来要饭而生气,而是因为老乞丐这句“嗟来之食”而生气。

    因为在他看来,府里那位少爷对这位老乞丐已经礼遇到敬的程度了,而他,虽说有心替少爷抱打不平,可对老乞丐也从未有嫌弃之意。

    他从未瞧不起过这个老乞丐,却也没有像少爷那般对老乞丐那般礼敬。

    在他眼中,老乞丐是一个人,而他也是一个人,仅此而已。

    话看似好似废话,其实不然。

    以他这般身份,能这般看待一个乞丐,实属不易。

    或许在旁人看来,属实不易,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而已。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他也不觉得老乞丐就低人一等了。

    眼见老乞丐用手掌抹一把鼻涕,那汉子趁机向后跳了一步。

    老乞丐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没抓住,用拳头捶地,面露愤然之色,瞪了那汉子一眼。

    那汉子白了老乞丐一眼说道:“差不多得了,还非得蹭我衣服上?成心恶心人不是?”

    老乞丐随手在屁股后面擦了几下,讪笑道:“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再说了,你这衣服也旧了,也该换了不是……”

    那汉子再后退半步说道:“别,你要是缺衣服,我给你弄身新的去,少在这里惦记我的衣服。”

    老乞丐一翻身坐了起来,“瞧不起人呢不是?不愿给就算了,你见过那个乞丐会穿一身新衣服的?这不是成心砸老人家的饭碗呢?”

    那汉子见老乞丐坐了起来,笑问道:“怎么不趴着了?嫌地上凉了吧,你这一坐起来,可就少了三日了。”

    老乞丐瞪了那汉子一眼,“你胡说些什么?真以为老人家我上这蹭吃蹭喝来了?方才老人家我不过是倚门歇会儿罢了,是你冷不丁开门,闪了老人家我一下。老人家也不跟你计较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完冷哼一声,就要慢慢爬起身来。

    那汉子一愣,这老家伙今日有些不对劲。

    他疑惑着看向颤巍巍爬起身来的老乞丐问道:“真就这么走了?要不我给你拿些干粮?”

    老乞丐一手扶腰,一手按住膝盖,先慢慢直了腿,再准备直腰的时候,看了眼横在地上的竹竿,轻叹一声,转头看了眼那汉子,面露鄙夷神色,轻嗤一声说道:“别,你的干粮太硬,老头子的牙没剩几颗了,再都给硌掉了,老头子可就连肉都吃不成了。”

    就算老乞丐这般阴阳怪气地说话,那汉子也未有动气。

    因为在他看来,老乞丐就对他说了两个字,“不用”。

    既然不用,那就算了,反正无事,他就在那伫立着,等老乞丐离开之后,他好关门。

    见他没有应声,老乞丐微微一跺脚,再看那汉子一眼说道:“挺大个人了,没点眼力见!”

    说完晃悠悠地向一旁挪去,要去捡刚刚忘了拾起来的竹棍。

    那汉子叹了口气,向门外迈了几步,脚尖踩在竹竿上,轻轻一搓,脚尖一挑,竹竿便落在手中。

    他伸手一送。

    老乞丐伸手一扒拉,嘴上叨叨着,“你敢踩老人家的棍子?老人家的棍子可是用来打狗的,你这一踩,我还怎么用来打狗了?老人家我不要了,你得陪我一根新的。”

    那汉子轻笑了一下,随手将竹竿丢在院中,走到门后,拿出一根新竹棍来递给老乞丐笑道:“到底是给少爷哄得晕头转向的老神仙,连门后藏了根竹棍都算得出来,褚某佩服。”

    老乞丐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看向那汉子,愣了好半晌,才伸手去接那根竹棍,嘴上疑惑道:“你这根棍子,是专门给老人家我准备的?”

    姓褚的汉子一松手说道:“是……哎~你……”

    “哎呦!”

    老乞丐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姓褚的汉子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楮叔叔,可是老神仙来了?”

    他苦笑了一下,瞪了一眼再次摔倒的乞丐,回头笑道:“少爷,您怎么出来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小跑着过来。

    跑到门前的男童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跑到老乞丐身旁,蹲下身子要去搀扶他。

    老乞丐摆摆手说道:“可不敢乱动,可不敢乱动,老头子的尾巴根儿怕是给摔折了。”

    这时这个梳着两个羊角般发髻的少年面色有些怒容,转头看向褚姓汉子问道:“楮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交代过,若是这位老仙长莅临府上,要好生把仙长给请到府内去么?”

    不等褚姓汉子开口,老乞丐率先先开口说道:“小少爷,不关褚大人的事,是老人年纪大了,手脚不大利索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绝不是褚大人推的。”

    褚姓汉子翻了翻眼睛。

    男童刚欲再问,却见老乞丐手中攥着那根翠绿的竹棍,忙说道:“原来老仙长已经拿到这根竹棍了啊,怎么样?您可是喜欢?”

    老乞丐看了看男童,问询道:“怎么?莫非这根竹棍是……”

    男童猛地点头笑道:“对呀,对呀,是我给老仙长做的,您觉得如何?”

    一根竹棍而已,其实不过是砍几刀的事,可他能有这份心思,已是难得。

    况且以他的身份,除了自己淘气之外,又何尝给他人亲手做过东西?就连被他视作亲人的褚劲夫也没有过这般待遇。

    可在老乞丐眼里,这根竹竿远不如几只烧鸡来的实在。

    虽然他每次来都会吃上不少的鸡。

    老乞丐瞥了褚劲夫一眼,随后面露戚戚之色,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小少爷心地善良,知道心疼老头子,可不想某人,变着法的欺负我,哪次我来都给我甩脸色,恨不得马上赶老头子离开。就在方才,他在给我这根竹棍的时候故意松了手,害得老人家摔了一个大屁蹲,你是没见到啊,他那张嘴啊,笑得能塞进一整只烧鸡进去了。”

    说到烧鸡的时候,老乞丐吸溜了一下口水。

    褚劲夫是什么样的人,男童是知道的,况且老乞丐已经登门过这么多次了,况且以他老人家这般身手,又岂会真的被褚劲夫弄个跟头。

    方才的他,不过是为了哄老乞丐开心,配合他一下罢了。

    他向前俯身,一点也不嫌弃老乞丐身上那股酸臭味道,小声说道:“先生,别闹了,你想吃烧鸡不?一会儿让楮叔叔给咱弄来几只,我跟您说啊,楮叔叔可又弄来了好几坛好酒,您难道不想尝尝么?”

    老乞丐一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拄着那根竹竿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

    这“赶紧的吧!”四个字,是对褚劲夫说的。

    褚劲夫见老乞丐此事什么毛病都没了,笑问道:“老仙长,今日还未吃肉呢,怎么这病就好了?”

    老乞丐一甩破衣服袖子,白了褚劲夫一眼说道:“没意思,真没劲,是你说老人家我没新花样的,要不然谁愿意在这陪你玩儿?告诉你,要不是老人家我着急吃烧鸡,你要是不背我进去,老人家我就在门口咽气。”

    褚劲夫背着手向门外走去,看了眼老乞丐问道:“还想吃烧鸡不?”

    老乞丐笑呵呵一拍大腿,“这腿利索着呢,哪里还用人背?老人家跟你打趣呢,你这人,可真是,一点都不识趣,木头疙瘩一个,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身边连个娘们都没有。”

    男童轻轻碰了老乞丐胳膊一下,小声说道:“先生,先生,走吧,先进去喝口热茶吧。”

    褚劲夫没有理会老乞丐的话,迈大步向外走去。

    他相信老乞丐说出这句话是无心的。

    因为他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

    小少爷曾经问过他,为何不成一个家。

    因为特殊身份的缘故,小少爷对家的渴望,非常强烈,他想从他人的口中找到家的感觉,只可惜,这座宅子里,除了他这个小少爷,就只有褚劲夫。

    他告诉小少爷,想成家,得先有一个喜欢的女子,然后她愿意嫁给你才行。

    小少爷便问他,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女子么?

    他便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只是不想再爱上另外一个女子而已,因为他怕自己把心中的那个她给忘了。

    男童扶着老乞丐走进宅子,进门之后,他转身关上门,冲着褚劲夫喊道:“楮叔叔,老规矩。”

    说完便将门关上。

    褚劲夫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向外走了几步,他突然站定,一人出现在他身后,跪身行礼道:“将军,要不属下去办?”

    褚劲夫摇摇头道:“还是我去吧,你们几个注意守护好宅子就成。”

    “是!”

    那人闪身离去。

    褚劲夫继续向街中走去。

    宅子内,老乞丐一手拄着竹竿,另一只胳膊被男童扶着,慢慢向里走去。

    宅子不大,院中并无什么雅致景观,只有一个小亭子,亭内有方桌石凳。

    走了几步之后,男童轻声问道:“先生,是先去我的书房还是去后院?”

    老乞丐笑道:“就这么着急要我检验你的功课?”

    男童抓了抓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老乞丐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摇摇头说道:“又臭了这么些日子,进了宅子,还是先洗洗吧,裕儿,你去给先生找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我去后院井边打点水,好好洗一洗。”

    这名被老乞丐唤作“裕儿”的男童,正是柳飘飘与袁世信的儿子,袁秉裕。

    只不过袁秉裕却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那位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爹爹一年只过来看他一次。

    每次来,也只是待上半日而已。

    若非他的娘亲亲口告诉他,那位看起来比楮叔叔还老的男人是他的爹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他的娘亲倒是常来看他,只不过也只是常来而已。

    而且每次来,都不会在这里过夜。

    从他记事起,就从未有过。

    可他与柳飘飘依然很亲近,比之一年只出现一次的袁世信,要亲近的多。

    袁秉裕知道自己的爹爹定然是位大人物,却不知道能有多大。

    从他住进这个宅子开始,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褚劲夫在陪着他。

    说是陪伴,不过是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而已。

    很难想象,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大汉,在一间宅子里与一个孩子度过了好多年。

    其实只要有银子,很多事情也不用褚劲夫去做,不过是袁秉裕不知道罢了。

    袁秉裕“嗯”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跑去。

    老乞丐每次来到这个宅子,都是住在书房里。

    因为这个不大的宅子里,除了厨房,就只有三间房间。

    老乞丐随意向四下看了几眼,微微一笑,慢慢向后院走去。

    而他所看的方位,皆藏着暗中保护袁秉裕的人。

    走到后院之后,他将竹棍随手靠在晾晒一些干货的架子上,走到井边,先伸头打量了几眼。

    水井不深,水面距离井口不过半人多深而已。

    一阵凉意直冲面庞而来,老乞丐冲着井中的自己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辛苦你了,老伙计。”

    看完了蓬头垢面的糟老头子,老乞丐抓起井旁的木桶,丢到井内,手扯着麻绳胡乱抖动了几下,然后顺手一提,大约是觉得水桶已打满了水,他将麻绳这端往腰上一缠,打了个结,然后双手拉紧麻绳,一脚踩在井台上,身子向后倾斜,咬着牙用力倒手。

    倒了几下之后,在井内磕磕碰碰的木桶终于被他拉到井口。

    他顺势蹲下,用膝盖压住手中的绳索,身子向前一探,双手长伸,去抓木桶的提手处。

    谁料这一探身,膝盖一松,麻绳失了力,木桶便又向井中掉去。

    老乞丐忙用双手抓绳子,奈何等他反应过来,木桶已掉到水面之上,发出“砰”的一声。

    幸好他将麻绳拴在了腰间,不然这根提水的麻绳也会随木桶掉入井内。

    袁秉裕抱着衣服从后门出现,正好看见方才那一幕。

    他跑了过去说道:“先生,先生,您别急嘛,等楮叔叔回来了,再洗涮也不迟啊,况且这井水阴凉,您还是用些热水洗洗吧。”

    老乞丐转头看向袁秉裕,用手揪了揪他头顶上其中一个发髻,笑呵呵说道:“用热水就算了,老头子这身子骨,用热水洗过一次之后,以后只怕就再也不敢用冷水喽,咱是做乞丐的,到时候去哪里找热水去?”

    袁秉裕笑嘻嘻说道:“每次您都这么说,那您就留下好了。”

    老乞丐笑了笑,拍了拍袁秉裕的肩膀说道:“裕儿,依我看啊,还是要饭更好些,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得到。有的人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对人彬彬有礼,偏偏对咱们乞丐冷眼相待,甚是瞧不起,可有的人呢,好似粗鄙不堪,可却愿意给咱一口吃的,你说怪不怪?”

    袁秉裕蹲在井边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一年里,才出去几回?况且就算是出去了,也只是楮叔叔带着我而已,我也与旁人说不上什么话,甚至连个一起玩耍的同龄人也没有。”

    随后他咧嘴笑道:“幸好我能认识先生,让我知道很多有意思的事。”

    袁秉裕认识老乞丐已经近一年半的时日了。

    初次见到这个老乞丐的时候,是在初春时节。

    那日恰逢二月二,在袁秉裕的央求之下,褚劲夫带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出门去城中好好逛了一圈。

    一年之计在于春。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正是要开始农耕的时日,人们便选择二月二这一天在城隍庙内祭祀,祈求上天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

    尤其是城外的百姓,更是涌向城内城隍庙,因此这一日的洛月城,好不热闹。

    以前褚劲夫从不在节日带袁秉裕出门。

    可这次,他选择了同意。

    因为过年的时候,袁秉裕的娘亲来的次数,比往年要少了好几日。

    看着袁秉裕的目光,褚劲夫有点心疼这个少爷。

    同样是大人的儿子,何以这个孩子的童年,要这般可怜呢?

    那一日,从未见过这么多人的袁秉裕玩儿的好不开心。

    归家的时候,他与褚劲夫看到了横在他们家门口的老乞丐。

    褚劲夫双目微缩,皱着眉头向某处看了几眼。

    他怕生出意外。

    走到家门口之,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让袁秉裕站在自己身后,然后蹲了下去,拍了拍老乞丐的身子喝道:“喂,起来了,就算你是个乞丐,也不能这么睡在别人家的门口,若是遇到不讲理的人家,可是会开门放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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