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上 老外公一悲一喜 外长孙一喜一悲(第 3/4 页)
下午是两节英语课和两节数学课,何一鸣哪听得进去呢!一方面他假装听得很认真,另一方面得提醒自己不要再偷看顾舒语——
哪怕是用余光扫一眼也不可以!她有喜欢的人,她那么温柔恬静,又如此美丽动人,她喜欢的人一定也深深地喜欢着她。
反观自己,长得又黑又矮,在人群中如洒落的沙子一般,着实难以令人眼前一亮,断然不是那种被万千女生宠爱的篮球特长生,也绝非那种白白净净的小帅哥;自己的学习成绩也一般般,十分努力一到考试上顶多算个中上游,断然不是那种能跨年级的少年班小天才,也绝非那种数一数二的第一名或者一班之长;自己的家境更是一般,妈妈是平常的销售,爸爸是待业的老师,断然不是那种一掷千金开着豪车的有钱人,也绝非那种有着深厚背景的权贵人家!
自己的口才算是班里可以的,可一到正式场合或遇到在乎的人,一开口专打结巴;自己的琴弹得还可以,可学了好多年只会那几首曲子、那一点技能;自己的性格用妈妈的话来说是“欠点”,用爸爸的话来说是“轻佻”,用爷爷的话来说叫“差点事儿”……这样的自己,连自己也觉得很一般般,更何况是那么美丽那么聪慧的顾舒语呢。
想必自己近段时间对她的喜欢、关照、问候,她该是浑然不觉吧!她那么美好纯净,身边定不乏追求她的人,恐怕从小到大追她的人能排成一条长队了吧!何一鸣揪心得了不得,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觉得舒语贵为天人!他陷入无底的卑微中不可自拔。听课听不进去,吃饭吃得没味儿,干什么皆提不起劲儿。
他还没有恋爱,却有一种浓烈的失恋的感觉。一颗心空落落得无处安放,仿觉整个世界黑压压的失去了色彩!十六岁的何一鸣,感觉自己病了!
下午一点钟,致远给漾漾穿起了小裙子戴起了小帽子!周三他预约了三院的骨科,想着在岳父临走之前专门给他再检查一次脚上的伤!预约的时间在周五下午两点半,老马已收拾好了——白色的短衬衫、灰色的的确良裤子、腰系牛皮带、头戴鸭舌帽、左脚穿着桂英买给他的运动鞋。老头还背着小皮包,皮包里放着他的手机、水烟袋、打火机、折扇还有叠好的擦汗方巾等等。
三人出门打了辆快车,半个小时到医院后,致远忙去取号、找科室,老马拉着漾漾只管跟着致远走。快两点半时,三人到了骨科的候诊区,致远坐在第一排看号,老马和漾漾坐在第二排安静等着,一等等了二十多分钟。
“爸,快到我们了,我们现在去医生的门口等着吧!”
“成。”老马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致远拉着漾漾在前带路。
待广播里叫了号,老马拄着拐杖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问了几句,开了张单子,三人又一齐出来了。
“等了这么久,进去不到两分钟给出来啦!”老马皱着眉在楼道里抱怨。
“西医不需要中医那样望闻问切!爸,你跟漾漾坐在这儿,我去交费,交完费我们一块去另一个地方拍片子!”
“成,你去吧。”
致远一转身出了骨科科室,立马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
“屁股还疼吗?”坐了许久,老马扇着扇子无聊地问漾漾。
漾漾摸了摸屁股,点点头,而后继续玩她手里的橡皮泥。
“你做错了,要承认自己的错误,今天晚上跟哥哥好好道个歉,成不成?”
漾漾低头在座椅上揉她的橡皮泥,听见了却不搭理。
“待会回家了,你给哥哥弄个生日礼物——就像你给爸爸妈妈准备的生日礼物一样,给哥哥画一幅画、捏个小娃娃、做个小玩意儿啥的,然后送给哥哥当生日礼物,成不成?”老马低头弯腰,一张嘴温柔地追着漾漾的耳朵。
漾漾抬头仰望爷爷,一双眼扑闪着无辜和委屈。
老马见她不说话,接着说:“你对哥哥要好一点,像对妈妈爸爸那样,这样你哥哥才会爱你,不会打你了!”
漾漾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老马知她听进去了。
下午四点,骨科医生举着老马的片子,对着灯光边看边说:“缝隙已经愈合了,恢复得不错!石膏打上去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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