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家长(第 2/3 页)
一个月不见,经过各种舞台的历练,穆沐显得成熟了不少,益发动人。
苏长青本以为见到她会深感愧疚,然而并没有。
为什么要愧疚呢,高仓前辈说了要无所畏惧。
偷换概念勉强能自我安慰,他还是为自己毫无愧疚之意而有些愧疚的,于是进一步自我安慰:“我也没想象中那么渣,还是明是非懂道理的。”
但也仅仅是懂道理而已。
穆沐对苏长青需要长时间在日本拍戏有些不舍:“为什么要写个日本故事呢,难道这些事就不能发生在中国,以后国际上成功了,岂不是便宜了小鬼子。”
这个题材还真不好移植,就像《深夜食堂》,不管多大牌的导演、明星,谁移植谁扑街。
当然可以拍中国风的深夜大排档、烧烤摊,一定也有许多好故事,但无法移植原著的精髓,难以安排一个沧桑的大叔优雅地卖心灵鸡汤,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创作。
两个民族的精神是不一样的,只有日本文化渲染死亡之美,其他民族基本无此嗜好。
日本江户时代,有个叫田代阵基的武士,用七年时间写了一本论语集叫《叶隐闻书》,这本册子涉及大量的切腹、复仇和独特的死亡观念,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死亡之美的强烈崇拜,这种审美思想深刻影响了日本几百年。
死亡恐惧是人类的本性,世上绝大多数文明都很难坦然面对,在这个问题上日本是个独特的标本,这样的故事在其他地方难以复制。
至于拍出来的影片算谁的,这个没多大问题,迪斯尼拍过功夫熊猫和两个版本的花木兰,没人把这些算成中国电影。
《入殓师》挂着四维、北影、神野合拍,谁投资算谁的,何况导演、编剧、摄影以及未来的音乐都将是中国人,归属更加毫无疑问。
不过穆沐的疑问倒是倒逼苏长青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题材在欧美能够引发观众对东方死亡文化的强烈好奇,或许有很强的票房号召,但中韩两国观众未必接受,甚至认为日本人装腔作势,像玩花道似的入殓死者,未必能讨好。
苏长青拍这种文艺片走的是六代导演路数,目的是获奖而不是赚钱,如果在中韩两国花了大力气推广,最终落个叫好不叫座的名声,那是何苦?
贾樟柯后来就遭遇过类似的问题,拍文艺片在外面混得好好的,非进入国内院线证明自己不可,结果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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