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劫后余生(五)(第 2/4 页)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云彻不过是想要活命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不试试又怎知他人是否名副其实。至于家师,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云彻似是不愿再做纠缠,便岔开了话题,“云彻多谢两位公子错爱,肯屈尊来为云彻诊治。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就请二位公子移步室内,云彻自当奉茶以招待二位。”
移步室内,云彻径自收拾好了茶具便开始煮茶。她的手法熟练老到,像是个极会之人。
犹记得当初为讨娘亲欢心,日日煮茶给娘亲喝,尤其是后来娘亲与父亲决裂,带着她离开了父亲。娘亲那样坚强的人竟落得个以泪洗面度日的下场,怎么不叫人伤心?那时娘亲心里极苦,她投其所好煮的茶也是苦极。当时她还不能理解娘亲的苦楚,总以为左不过是一个男人,没有了日子也照过,怎么值得如此伤心呢?直到经历过了方才知晓,原来真的异常苦涩。相识三年,相恋两载,情已入心,再是恨极,终是爱多于恨的。失了那么一个人就像是心也缺了一角,只恨不得口里能再苦一些,以冲淡心里的苦涩。
但是,最让她过不去的仍是那些亲人,尤其是她挚爱的娘亲——那个她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女子。
娘亲说:爱了一生,追逐了一生,如今心念成灰,已是生无可恋。生无可恋呵,她对于娘亲的爱到底有多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搬到娘亲面前,可是娘亲都不屑一顾,唯一想要的东西却是她也不能给的。梁家的劣根啊!一旦认定了,就是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没有身在其中,又怎知这其中的苦涩呢?
斟上三碗茶奉上,云彻也端起一杯小抿了一口,只觉得淡而无味。
徐锦寒高高兴兴地端起一杯喝了一大口,差点没有吐出来,连呼:“好苦好苦!”
林瀚音小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便放下了。
云彻这才反应过来,歉意道:“是我痴了。以前常为娘亲煮茶,娘亲是爱极了这苦涩的味道的,竟然一时疏忽了。我再重煮一壶吧!”
云彻正要动手,星阑却径自端起那杯茶,小呷了一口,齿浃留香,是极好的。“云儿的茶,极好。很久没有喝到这般好喝的茶了。”不经意间竟流露出了淡淡的忧伤,云彻有种错觉,那似乎不是属于星阑的感情。
云彻的动作忽然停了,痴了一般地凝望着星阑。似乎,总有一个人在她煮好茶之后便会静静地坐在那儿品茗,还会对她说上一句“彻儿的茶,极好。”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仿佛是在昨日,又好像遥远地找不到日子。胸腔中一股疯狂的念头似乎就要破体而出,云彻只觉得胸口一窒,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云彻身子一软,便要向地上摔去。徐锦寒眼疾手快,刚要去扶住云彻,不想云彻已经落入了星阑的怀抱。
星阑将云彻抱上床,放置好,又为她把了脉,方才离开了床边。
徐锦寒急急地问他云彻的病情如何,星阑只说是忧思过虑,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所致。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徐锦寒让他去抓药,承诺改日再来看看,便同林瀚音一起离去了。
徐锦寒将药方交给下人抓药煎药去了,自己则一直陪在云彻的床边。云彻昏迷的时间并不久,只是醒来之后不愿说话一句话也不说,神情也呆滞无神,仿佛没有了灵魂一般。有如提线木偶般任人喂药,却没有半点反应,真真急坏了徐锦寒。
徐锦寒日日在她床边守着,时不时与她说说话,总也得不到她的回应,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彻儿,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醒来表哥还有好多东西没来得及送给你呢!”徐锦寒守在云彻床边,看着着了魔似得云彻头一次生出了害怕的念头来,几乎都带了哭腔。“彻儿,你倒是醒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可真真急死我了!你醒来啊,告诉表哥到底是怎么了,你说什么表哥都答应好不好?醒来看看表哥一眼,表哥只你一个表妹,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啊!”
床上的人而一动不动,连个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徐锦寒的话一样。
“彻儿,我的好表妹,你好歹给我一句话,应我一声啊!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别这样闷声不响的,可要吓死表哥了啊!”徐锦寒在云彻的床边喋喋不休,丫鬟碧桃一直守在一边,看着这样的徐锦寒都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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