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第 4/4 页)
连淙笑道:“若我是梅花,没有你,开在天地间,自然装扮天地。有了你,我当然更愿意插在你鬓间。”
张灵徽轻啐了一口:“就知道说些风话。”想了想,道:“你不要在意旁人的想法,即便是外公和舅舅这样的至亲。”
连淙一怔,道:“我以为他们对我感觉不错。”
张灵徽叹了口气道:“是不错,但是不一定能接受你。”
连淙耸耸眉毛,道:“我不担心,倒是你好像很担心。他们能影响我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
这话倒是大实话,但是张灵徽听在耳里,多少有点说不明白的滋味。想了想自嘲道:“我自以为洒脱不染凡尘,想不到还要为这些家长里短伤脑筋。”
连淙不以为然道:“自然随意些,我的小仙子。凡尘有什么不好,该沾染也就沾染了。这样的你,比我刚遇见你时生动多了。”上去牵了她的手,自去梅花僧的徒儿阿保那边。
那日一回天音寺,清洛和水如音已连夜求见了法正住持,将阿保之事如实相告。法正不能立刻将他收入天音寺,便拨了一个罗汉堂边上的小院子给阿保,让他先过渡一段时间。待他丧师之痛平息一些,再做道理。
阿保昨日谁也没见,一个人关在房中。连淙还以为会再吃一个闭门羹,想不到一进那小院子,便看到阿保一个人在屋檐下取雪煮茶。二人走了进去,阿保还朝他们笑笑,请他们坐下。他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照看茶水。
那情形瞧来十分出尘。青衣秀士,白衣仙子,稚龄僧人。在一座僧舍的屋檐下,化雪为水,煮一壶寻常绿茶。只是连淙和张灵徽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诡异。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有些不安。
一壶茶尽,阿保起身道:“三年之内,二位无须担心我。”说完也不朝二人作别,自顾自进屋,将门都锁了。
二人面面相觑。张灵徽轻声道:“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什么人?”
连淙点点头,道:“我看极有可能。不知道他为何说三年之内,我们无须担心他。”
二人猜测半晌,完全摸不着头脑,便不再费脑筋去想,回头告知法正等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