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荔枝(下)(第 3/4 页)
可郑姑姑看到她那手字时,表情和见到耗子在给猫拜年是一样一样的。
“您自个儿去瞅瞅,哪家哪户的当家主母写这么一手烂字!像狗在爬!不不不!像瘸了的狗在爬!”素来端庄文雅的郑姑姑花容失色,丢了一切的课程安排,只给含钏从最初的字开始练起。
含钏拿着轻轻的狼毫笔,比拿起五斤重的菜刀还苦。
字是打门锤。
有时候科举考试里,评状元和榜眼,文章差不多时,评的就是字了。
文人对字更看重,还有种“字如其人”的说法,一个人的风骨全都体现在字上。
而照含钏这手字,她估计是软骨。
郑姑姑定了一天一百张的大字给含钏写,第二天数张数,少一张一个手板子,少十张十一个手板子,还送一个。
第一天,含钏拼死拼活磨了八十七张,第二天喜获十五个手板子,打得她怀疑人生——都十六岁了,放穷苦人家,她都是孩子娘了,怎么现在她还因为没完成作业被先生打手板?
难受,想哭。
小双儿看含钏打手板也想哭,第二天就拿着纸偷偷摸摸运出去,又偷偷摸摸送回来,悄咪咪地在含钏耳边咬,“...崔二写了三十张,阿蝉姐姐写了十张,拉提那个不成器的,鬼画桃符似的!要他有什么用!”
含钏眼泪汪汪。
战友,还有原来的好。
结果第三天,郑姑姑检查作业,面无表情地将在“时鲜”完成的四十张大字一张一张地挑了出来。
含钏就此喜获五十个手板子,外加跪在曹十月牌位前忏悔反思。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含钏都没完成。
左手快要被打起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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