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多方博弈(第 2/4 页)
章越道:“陛下谋虑深远。臣以为如今国家对党项,对契丹都有一个手段,既有征有和,要既征又和。”
“天下事最忌讳的,就是持于一端,只有征没有和,或只有和没有征。朝廷对党项要有征,也要有和。而对契丹也是一般,该打的时候一定要敢打,打之后也要有妥协。”
“对辽打是为了妥协,对党项妥协是为了以后再打!目的和手段不能弄错了。”
官家听了章越的话,容色稍定道:“卿才是谋略深远啊。”
章越道:“臣不敢当。契丹之国策便是一直通过给盟国和属国提要求,来测试对方的忠诚度。”
“譬如之前澶渊之盟,再到庆历增贡,还有熙宁间的两国划界,而对党项的逼李秉常杀梁皇后,娶辽国公主,对真和五国部贡其鹰路。”
“辽国的外交,臣言之是极限施压。时刻保持与你的接触,并一步一步打压你的底线。你一旦反悔,前面的付出就成了泡影,同时激化矛盾,就可以处理矛盾,将一切隐患都铲除于初萌之中。”
“但天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只要有一个挑战者出现,那么辽国为了使其他属国不敢有怨言,必全力镇压。一旦镇压不下,则其他各国亦会跟着反叛。”
“而辽国周边诸国之中,唯独本朝兵马最强。辽国之上策便是不与大宋为敌,一旦为敌不能胜,则其他部族便压不住了。”
这就和清末的道理一样,朝廷权威维护不住了,东南互保的局面就出现了。
官家听章越之言,神色再安,从一旁红泥火炉上里取了茶汤呷了一口。
“卿的意思,朕明白了,辽国不会对我大宋大举用兵。”
章越道:“陛下错了,辽国会用兵的,一旦他觉得本朝真有反复之意,便会联合党项来攻。切不可寄托于辽国不会对本国用兵之上。”
辽国这一套逻辑的核心就是忠诚度测试,这个是不变的。所以当年富弼增岁币二十万是正确,否则辽国就打过来了。正是收了钱,辽国之后才放心大胆地对党项用兵。
对辽国而言,国与国之间唯一区别就是,谈判空间不同。辽国对周围头号强国宋朝一般是先狮子大开口,基本不还价,甚至还给你一种占便宜的感觉。
其次是高丽,党项,也是有商有量的。只要你服我下面可以慢慢商量。不服我就打到你服。
对于女真,阻卜,五国部那等就是往梁山上去逼,服我就要给我跪着,敢不服我就干死你。天祚帝在头鱼宴上最后没有杀不肯跳舞的完颜阿骨打时,就知道辽国已是外强中干了。
官家忍不住将到要唇边的茶汤放下言道:“如此不是一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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