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出走(第 2/4 页)
“认识,以前我离开雨停古镇后,一路向北走,后来在遵义的一座小县城卖唱,这小子陪我一起好一段时间。”烟鬼抽着烟说着。
这世界上相遇本就不易,有了交集更是缘分使然,与这亿万人海分离,却再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逢,我只能感叹世事如棋,人海茫茫,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相知,或是相亲相爱,是必然,也是偶然。冥冥之中,自有一种说法或叫缘分的东西牵连,缘是什么,缘是一次机遇的把握或流失,是人际间的分分合合,是生活中演绎出的许多恩恩怨怨,也是似是而非的因果关系。
三人上了罗本的二手大众,我和烟鬼坐在后排,刚好他的吉他盒可以斜放着,看着吉他盒我再一次回忆起我与烟鬼在小城的相遇:
我不知道烟鬼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从我在贵州的小城里遇见他,我就叫他烟鬼。烟鬼是一名落魄潦倒的流浪歌手,他说他是浙江一个小渔夫的儿子,但是却能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话,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也黑黑的,不知道是他的皮肤本就黑还是因为很久没有清洗。眼睛里没有神采,像一个木偶一样走着,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耳朵上总别着一支烟。
我觉得他就是以为行吟的诗人。
他唱歌的地方不在人潮拥挤的十字路口,不在灯火通明的商场,只是找了一个街道角落,前面正好有一棵树,可以挂上他黑色的外套。
偶尔一首民谣小调如同涓涓细流让人感动了,有人往琴盒放张一百的纸币,红色的纸币在绿色的零钱里显得鹤立鸡群。小朋友更专注的看他的演出,小男孩跺脚,小女孩跳舞,不会走路宝宝的在妈妈怀抱里笑着拍手直扑腾…有的妈妈会交给宝贝一块钱,让他丢进琴盒,宝贝拿着钱直接走到我面前递给他,他边唱边笑着冲他招招手,嘴里说着谢谢,露出一口被香烟腐蚀的黄牙,下一秒又开始扫弦。
记得有一晚,他在唱着《玫瑰》,前奏刚弹完,一着长裙的姑娘直直地立在正对面,他、话筒、姑娘,三点连成一线,他没法不注意到她,姑娘笑咪咪地看着他,二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时间被按下暂停。烟鬼慌了,忘记了第一句歌词,而后又口齿不清的唱起第二句。周围的人们哄堂大笑,他抱着吉他,挠了挠鸡窝一般的头发,自顾自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包云烟,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打火机。
试了好几次打火机都没有打出火来,他又尴尬的朝人群笑着,准备抱起吉他弹。,我走过去,把打火机递给他,他看了一眼,接过打火机,香烟在他黑暗的角落烫出一个洞来,那晚是我们的第一次交集。
他说他可能会在这座城市停留很久,所以我总是去找他,听他唱很久的歌。久而久之,两人熟络起来。
一次去找他的时候,没有观众驻足观看,路过的人都行色匆匆,他坐在地上休息,我走过去,递了一支烟给他,他接过来,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把打火机递给我,我点燃一支烟,两个人一同抽了起来,烟在低空缭绕,最后消散。
“我去吃饭,你帮我唱一会儿?”
“啊,我唱歌很难听,会把你的观众吓跑的!”
“没事,你就随便唱,想唱什么唱什么。”
不等我回答,他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把倚靠在一旁的吉他递给我,我接过吉他。而他,随意从吉他盒里抓起一把钱就混入人群寻找饭店去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木木然的看着聚过来的人群,不知所措。我急忙翻看他的歌单,第一首映入眼帘的是《玫瑰》。我自顾自的唱着。
生活越来越压抑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个人站在悲催的风里
玫瑰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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