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要你嫁给我(第 3/4 页)
这种情绪自刘瑾那晚突如其来的告白之后,便一直萦绕在林晚婧心间挥之不去。
阿玲不知道林晚婧与刘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她回来的时候面色如纸,眼神呆滞,嘴唇咬的发白,几乎要渗出血来,她只说自己累了,便连牛奶也没喝就进了里屋去。从那之后,她发现林晚婧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家人,比如刻意早早起床,却趁着早饭还没开席便离开家往洋行去;又比如分明什么安排都没有,却执意在洋行里呆着,直到过了晚饭点,估摸着林老爷子和夫人约莫是回房休息了,这才打了车回家。
林晚婧自作聪明的这点小伎俩自然是躲不过自己爸妈的双眼,于是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莫织冬守株待兔的将晚归的林晚婧逮了个正着,促膝长谈之后,林晚婧的精神状态更佳糟糕了,几乎到了魂不守舍,六神无主的境地。
作为林晚婧的贴身丫鬟,阿玲直觉林晚婧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仅仅与刘瑾有关,但她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东家的事自然是不便过问许多,于是只能看着林晚婧时而发呆,时而焦虑,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惆怅浅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只短短几天,林晚婧便已神色憔悴的宛如大病初愈,同之前那个活泼俏丽,顾盼生辉的姑娘判若两人。
圣诞前的货仓清点是洋行每年的大事,点过货,确认了仓位数量,安排好值守人员,再贴上洋行和林晚婧双方签名的封条,这忙碌的一年就算是结束了,漫长的圣诞假就此开始。有了忙碌的理由,自然也就没有闲心再去想旁的事,可当黑字朱印的封条贴上厚重的仓库门,巨大的铜锁落下,人群散去,阿玲清晰的看见那抹似曾相识的忧伤重新爬上林晚婧的眉间,终于放下里几天的心又重新揪了起来。
可林晚婧什么都不与她说,她便也无从安慰排解,只得与司机一起,跟着林晚婧沿着海堤慢慢游荡着。隆冬的海风湿冷刺骨,带着固有的腥咸味道,阿玲担心林晚婧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受凉生病,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劝道:
“小姐…要么…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林晚婧抬手看了眼腕表,方才发现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她是没胃口吃东西的,但想想她不吃,跟着她的两个大活人也要受罪,这便点了点头,再抬眼,却见沈珺懿在不远的车边倚着,见她来,于是站直了朝她笑了笑,林晚婧知道这是在等她,既然被守株待兔的“逮”了个正着,再要回避就显得太刻意了,别无他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向他去:
“沈公子好久不见。”
“若不是晚婧小姐您故意避而不见,我们怎会好久不见?”沈珺懿调笑道,自那次午餐之后,他变着方法找着理由的约了林晚婧那么多次,但她尽数否了,一次都没有赴约。他的目光从林晚婧低垂的眼眉移到她的面庞上,而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的脸脏了,跟猫似的。”这样说着,他抬手要为她擦去脸上的污渍,但是当他的手指刚触到她的面庞,她便向触电一般的闪开了——这个语气,这个动作,都是这样的熟悉。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会让她想起那个人?
李凌瑞,便是相隔重洋,她都逃不开他留给她的印记。
沈珺懿没想到林晚婧的抵触会表现的这样明显,伸出的手一时间僵在那里,但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面庞上,将那抹浮尘擦去,林晚婧低低道了声谢,对话便暂停在这里,直到沈珺懿话音又起,他确是个会找话题的人,但这次开口,却也像下了决心一般:
“家父差于姥姥送去府上的彩礼,晚婧小姐您可是看过了?”
林晚婧当然是看过了,不然她为何闷闷不乐至今?见她不回答,沈珺懿又问:
“可是有哪样不合小姐的意?”
那日送去的礼,不说常理该有的果盒点心、五谷米粟,只看那些精挑的宝贝——工艺考究的金银首饰,织锦细腻的绫罗丝缎,七宝精雕的鸿雁匣子,无一不是重工慢造,价值连城的。可这些彩礼怎么去的,怎么被退了回来,派去说媒的“鹭洲第一媒”于姥姥,在林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满载而归”的回到沈家,却只说林晚婧不喜欢,旁的理由都一个没有,可偏偏这个理由,是最致命的。
“那些礼物,沈少爷费心了。”林晚婧看向他,抱歉道,“只是晚婧眼下心乱着,不想考虑嫁人的事。”
“没关系,只要你收了,三媒六聘不着急眼下,你且告诉我喜欢什么,我去准备便是。”
“喜欢什么?”林晚婧喃喃着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一丝落寞的笑染上她的嘴角,“我喜欢的,只怕你成全不了。”却不等沈珺懿说话,她又道,“沈公子别在晚婧身上费心思了,我只是还在等个结局,所以无心谈论婚事,况且……”她顿了顿,终于还是开口道,“况且沈公子您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知道先前种种所作所为确是令晚婧小姐您心中不快……”
“之前的事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林晚婧咬咬牙,“实不相瞒,晚婧心有所属,所以暂时容不下别人。”
“你终究还是在等李凌瑞回来。”沈珺懿一语道破,就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看见她清澈的双眸里掠过一丝落寞,于是更佳肯定了这个答案,“醒醒吧,晚婧,纵然李凌瑞有千万种好,可是你们不可能了,这件事从你独自回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吧?”
“我知道。”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