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生(第 2/3 页)
当时他便怔愣住了,他回过头去,目光落在那张最是熟悉不过,曾在他梦中徘徊陡转千遍的面容上,他近乎是失态地一般,猛然地站了起来。
即便没有铜镜,也没有旁人来告知他,他也能知晓那时的自己定然是双颊通红,手足无措,宛若被抓包的小贼似的……
他的念头暗暗地落下之际,便又见趴在矮墙之上的小姑娘,已经从墙边轻跃了下来,步至他的面前,煞有介事地问道:“你……怕不是个小贼罢?”
听了这话,他当时……当时是如何做的?
仿佛被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心事似的,他头也未回,慌不择路地破门而出。
当着那人的面,结结实实地挨下了“小贼”的罪名。
那一年,他十二岁。
距他与盛长宁初见,已别三年,再次重逢,本该是令人欢喜又难忘,却叫他闹下这般的糗事。
可殊不知,他与盛长宁的缘分才刚刚初始。
后来,他被父亲逼迫,入了宫,兜兜转转间成了盛长宁的伴读,那时他是凌家骄傲,再不是旁人口中的那个“庶子而已”。
只是好在,入宫后要朝夕面对的人,是他心中所愿的,所欢喜的那人。
在楚宫中的那段时光,陪着她习字温书、打马射箭、切磋琴棋技艺;与她一齐聆听先帝的教诲,看着她父皇的疾言厉色,他会忍不住替她提心吊胆。
甚至,她还会带着他去那间繁华地段中的四进小院,擦拭墓碑,奉上一束鲜花。
那里葬着她的母亲,她曾对他说道。
只是陪着她去祭奠了先后四年后,沈临之就找上了门来。
凌一认得他,江南知府的长子,出身名门,如今的仕途一路通达。只可惜……与他一般,也是个庶出之子。
他与沈临之既是一类人,也没有歧视一说,只是……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非同小可,太子盛长慕一派和公主一派的争执愈发明显了。
公主拿太子当兄长,她对这些明枪暗箭懵懂不自知,可皇室中遑论父子都无亲生可谈,别说是兄妹之间了。
太子早已对盛长宁设防,他顾忌着她心中所念的血缘之情,不便与她明说出来,只好替她小心提防着这些暗箭。
沈临之是楚君近来提拔上来的,颇得君王青睐,可他曾亲眼瞧见过沈临之秘密出入东宫。要说这人不是太子设下用来对付盛长宁的一步棋,他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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