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鸠酒(第 3/4 页)
郁墨言走近了几步:“好好躺着,不要试图起身。”
“郁大人因何救我?”
“前几日有人来取鹤顶红?我估摸着应该是要用在你身上。”郁墨言说得满不在乎。
“所以你就给了更加烈性的鸩毒?”采苓问。
“我自己配的鸩毒,我自己自然能解。那鹤顶红,暂时还没有法子能解。”郁墨言俊朗的面容上闪现出几分失望。
采苓慢慢笑开,“谢谢你,郁大人。”忽觉额头上一阵刺痛,“可是为何我一笑,额上就像是要炸裂开,是不是饮了鸩酒的后遗症?“她连忙问。
“你根本就没沾到。”郁墨言宽慰她。
“那是为何呢?”采苓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眉心之上,好痛,却似乎能摸到一个轮廓,“他们是否在我额头上刻了字?”
“嗯。”郁墨言点点头,“不过别怕,我自有办法。”
“刻了何字?”她皱眉问。
郁墨言也皱眉看了她一眼,瞥过眼去,没有回答。她头上似乎有一个惊雷瞬间炸开,连忙看向一旁的漫云,“快告诉我是何字?”
漫云低着头,眼泪啪啪滴在地板上,她连忙伸出手背遮住眼睛。
“是个‘奴’ 字。奴隶的奴。”站在漫云身侧的小川开口说出实情。
屋内静谧无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漫云仍然落着泪,片刻后才哽咽道:“若是我再早一点赶到,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消担心,我自有办法。”郁墨言信心满满。
“其实我早就看烦了自己这张脸,巴不得换个容颜呢。”采苓看向自责不已的漫云,微微笑着。
待漫云带着小川出了房门,采苓满怀期待地看向郁墨言,弱弱道:“虽然我一直嫌自己脸太圆了,鼻子不够挺,眼睛不够大,可是能不能只解决额头上的问题,就算是留下多大的疤也没事,反正我又不嫁人了。”
他目光极温柔,笑容极和煦,走上前来,隔着衣袖给她把脉。是末,他将她的手臂放回锦被中,温和而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天籁,“在天牢里吃了些苦头吧?不消担心,只需静静躺着养好内伤,其余的就都交给我。”
她还巴巴望着他,可是听了这话,眼睛里忽然就浸满了泪花,不敢眨眼睛,只将它们睁得大大的。片刻后,转过头去,让泪水滴在枕头之上。
自去年九月初三,她的世界发生了斗转星移,她忙着曲吉避害亦或是全力保护所爱之人,常常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会因为落入脏水池子而身患疑难杂症,也会因为身心俱疲而渐渐累积了内伤,稍不注意便会染了风寒,以往只一碗药、一碗药喝着,喝完后又与平素无异,从未想过让时间暂停,好静静躺在床上养一会儿病。
“谢谢你,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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