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秋水绵长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不见,往事如烟(第 2/4 页)
不过多时,青山宗已连下了七八位乘风小辈,剩余的人已是没有几位,按照这个次序来言,十怜云花榜十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西南最偏僻一方,有一位浑身黑袍蔽体的修士,瞧不轻相貌,甚至不知男女,好似入定的身子陡然“咔嚓”一声,骨节声响,缓缓起身,一步一青莲,竟是踩着青山宗这些修士的头颅而行。青山宗可是从来没瞧见过这一位,好大的排场,踩着自家修士上青石,当即有几位修士不乐意,破骂一番,刻意为难,将这一剑给挑向半空,谁知这位黑袍修士竟是轻描淡写一指弹射,直将这位自家的修士给打穿了身子,匍匐在莲花座上,大吐十斤血。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人敢为难他,十怜云所言不假,青山宗一群乌合之众,欺软怕硬,这会儿,哪个不是挺直的腰板,坐正了身子,生怕这位黑袍修士踩的不舒服。
十怜云眉梢叠疑,正盘算这位黑袍修士是何修为的时候,青水宗这一方的从马却是疾呼,“怜云,小心为上。”从马是十怜云学剑的师傅,眼光肯定是毒辣一些,十怜云闻言,微侧身子,应了一声,遂是将剑给提在了手中。
常断更也是错愕,这位黑袍修士古怪的很,少了一些灵气,不活泛,就好比青山宗那些出言不逊的少年哪怕再是不怎么样,也总有一股少年意气,至于这一位却是死气沉沉。
木板舟上斜卧的贯丘元洲掸了一眼这黑袍少年,若有所思的斜视一旁的虞山吴,虞山吴也是落下了筷子,与贯丘元洲相视一笑,贯丘元洲并不在意,努嘴耸肩。
若非是这十怜云势不可挡,将这青山宗一群乘风下游小辈给打杀了稀里哗啦,这位黑袍修士恐怕还会等候片刻。显而易见,青山宗这位是冲着十怜云而来,而十怜云完全是为了这青水宗出面,至于这花榜与否,她才是半点不在乎,哪怕当真入了花榜,她也是不会拜入这青城门半步。
传闻,青木宗的这位十怜云可是来头不小,至于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也没几个人清楚,当年游历三宗的时候遇见了这从马剑仙,她觉得这一夜剑道颇是妙,才是随在从马身后入了一夜剑阁学剑,一学就是许多年,性子孤僻,宗门内也不与人交谈,寻日里女扮男装学剑。
十怜云更风骨不错,按徐秋而言,青木宗里唯独十怜云与公羊穿水还算称的上是大写的修士,至于其他的一些道貌岸绕、沽名钓誉之辈,徐秋都不愿称上一句道友。
二位见面,寡言少语。
十怜云诧异,自身是这乘风半步中游的修为,却是瞧不透眼前这位黑袍人的修为。既来之,则安之,横刀立马,打杀罢。黑袍修士两手空空,无剑也无刀,身子却似鬼魅,率先发难,飘忽不定,正以姑娘为中,四周盘绕,恐怕是在寻一个好的契机,一招了结这位姑娘。十怜云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干脆闭上了眼,屏气凝神,眉梢时而平,时而挑。
乘风修为交手,电光火石间,青石旁正有一条游荡的鱼儿,水里这鱼儿是什么胆量,稍微一阵风都可叫它溜的老远,只见这条鱼儿仍在游荡,青石上已是交手。
青山宗这位疾射一剑,本是无剑之人从何而出一剑?自然是从那袖袍之中,宽袍大袖,遮天蔽日,将这一方都是笼罩而下,一身的力气横扫了这方天地的流云,满座皆寂,正是这时,一剑翩翩从袖中而出,有撕空之利。十怜云又岂是泛泛之辈,虽看这是闭眼,却在黑袍人出剑一瞬,她的眉头一挑,立马使剑直迎,呢喃:“东南方。”
十怜云使的是一记撩剑,“啪嗒”一声,两剑交击,清辉之争席卷了这方天地,莲花座上的修士无一不是一惊,脊背发寒,心神大怔,这满头的长发齐齐往后倒去,可想这二位交手多么势猛,至于青石旁的那条鱼儿早是一动不不动,泛着肚白,死了。
交手一瞬,十怜云色变,黑袍人这一剑哪里是乘风下游的修为,分明是乘风中游,乃至更上,这一剑如何才能接的下。
一剑从天而降,千军万马,天兵天将。
常断更委实为这十怜云揪了一把冷汗,青山宗这位完全是奔着杀人去的,一点情面不讲。
十怜云危矣。
木板舟上公羊玉蹙眉,“这位小辈当真好大的胆子呐。”
虞山吴低沉骂道:“狗日的东西,忘乎所以了这是。”
说罢,青石一剑即刻收手,剑下的十怜云才是捡回了一条命,数百修士唏嘘不已,尤其是这青木宗,十怜云是个本事,各位都心知肚明,眼下却被这青山宗黑袍人一剑斩败,毫无还手之力。
十怜云将剑别回了腰间,侧身退下,留了一句:“阁下的清辉,大材小用唷。”至于这一句话究竟是何意,姑娘没有细说,可听在了木板上的虞山吴耳中,却是一愣,忙于公羊玉斜视一眼,公羊玉讪笑,“虞山吴道友,及时呐,若真是杀了这一位,恐怕惹了大祸呐。”
“这位姑娘是何来头?”
公羊玉抿嘴,“不知。”
黑袍此番出手,青山宗雀呼一片,横扫眉梢怨,方才沉寂的莽夫此间又是来了兴致,轻狂的很。这一位有如救场一般,上了青石施展了一剑之后,又是踏着青山宗修士的头颅回了自身的莲花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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