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如意(第 2/4 页)
有一满口无牙的小儿正捂口苦笑:“娘的,修行了这些年,居然连这一位老妇都是打不过,丢了青木的颜面呐。”
“笑话!看我。”
青木殿歪有一持剑修士,一剑横在老妇身前,刚要叫嚣,只听“啪嗒”一声,徐秋与其相隔数十步,一个巴掌呼哧而去,毫无征兆,这一巴掌可是使了龙象之力,看似朴实无华,却是要命的很。
持剑修士,满地找牙。
徐秋不搭理这跳梁小丑,如今青木宗也算是轻车熟路,少年并未直入青木殿,而是从一旁端来一方小板凳,当即坐下,长吸一口气,遂是骂门:“马宝过,出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出门呐。知道你在门后边,出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出门呐。出门,出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出门呐。”
回稷山头,徐秋可是摘取了音律第一人的称号,眼下这随口几句都是颇有韵味。只见徐秋一时起意从这鹅毛扇之中取出了一柄五弦乐器,竟是自弹自奏起,换了一副说辞,“马宝过啊宝过,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已有了归宿,请你忘了我。马宝过呐宝过,你可曾记起了我,当年你白嫖的过夜钱,到现在没给我。”
青木殿外喧闹,屋内自然是知晓,只是这个时候正是公羊穿水读书的时候,公羊玉自打从这青水宗归来,总是心神不宁,好不容易在这公羊穿水的念书声中,小睡片刻。谁知这屋外吵闹,将才入睡不过一刻的公羊玉给吵醒。如今离人简不再身侧,青水宗断了一臂,池余一剑可并非是凡夫俗子一剑,一剑怕是要好养一些日子,公羊玉横眉冷对,望了一眼正蹙眉读书的公羊穿水,稍有些欣慰,呢喃道:“穿水,外头如此吵闹,可是打搅到了你读书?”
公羊穿水轻声回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公羊玉会心一笑:“娘替你去杀了这吵闹之人。”
不过公羊穿水却是拦手,挑眉侧目门外,轻声嘀咕:“并非是吵闹,而是人间罕有的妙音,娘亲,你听,字字呼应,弦音高山流水。”
公羊玉倒是不以为然,正是袖口打出一道戾气铺张的清辉而出的时候,陡然听见,“马宝过呐宝过,你可曾想起了我”,这么一句。公羊玉弯眉一皱,立马收回了要杀人一快的清辉,愤愤兼不解道:“会是何人?”
一步出门去,正与起身的徐秋碰了个面。两位老妪,一位是弄云楼的老鸨子,一位是青木宗的山主,气势上谁也是不书输给谁半分,相比之下由徐秋所扮的老鸨子更胜一筹,毕竟在酒客你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可不是这只会杀人的公羊玉可比。
妇人向来都喜倒打一耙这个手段,不待公羊玉出声,徐秋已是发问,愤懑一句:“你是什么人?”
公羊玉闻言,好生打量一番这位胭脂俗粉的老鸨子,尤其是瞧见头顶还别有一朵棉云的时候,讥讽一笑,“来了青木宗,本宗主还不问你是何人,倒是由你一问,真是可笑。”
徐秋讪笑,二话不说一指公羊玉就是破骂:“原来如此,狗日的马宝过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就算在外拈花惹草,也是要寻一位比我好看些的女子罢,瞧瞧,这算是个什么东西,胸前无肉,胯下无力,一瞧就是个绣花枕头,不顶用。”
一句轻巧骂言,青木宗的修士可是听得清楚,无一不是脊背发寒,在座这些人,哪一个不清楚公羊玉的手段,不论是对外或是对内,那可是一言不合,拔剑杀之,此番这老妇人却是指着公羊玉的鼻子如此骂道,恐怕是凶多吉少,难逃一死。
公羊玉身子一晃,斜视一眼正一吐为快的老鸨子,当即使出青木独家绝学,缩地成寸,不过半息,一剑已是横至这位身前,一剑三寸宽,已入肉一寸半,听她厉声:“你方才说的是谁?”
老妇人也是补个简单的货色,当即也是取出了腰间的青石剑鞘,只不过眼下是由这粗麻包裹,也是抵在了公羊玉的身前,一字一句回道:“怎么,欠债不还的马宝过如今这么大的本事,竟叫一位丑陋无比的女子来当事?”
公羊玉长笑,“马宝过,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个名号,也敢来青木宗作威作福。”
不与之言论,徐秋当即闷哼一声,遂从这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卷折叠宣纸来,抖落一番,竟是当这公羊玉的面儿,将这画卷给铺开。
刹那,公羊玉眉头一挑,一对招子好比十五的月亮,入目宣纸画卷,其上足有数百笔迹,而这错落的笔触却是勾勒出了一位老者的模样,再往细处瞧,堪比牛毛,千百落笔才是将此人的五官乃至衣裳都给一一临摹了出,活灵活现,倘若不是有这宣纸撑着,恐怕要越出潇洒、口吐人言了。
宣纸上所画之人正是与徐秋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宝过,如今仍锁在徐秋一柄拂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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