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念及当初,历历在目(第 2/4 页)
“不求甚解这四字包含太多,若是就一段文字而言,那是不明其意,囫囵个大概,若是就一卷书而言,则是一知半解。倘若是就一人而言,应是浅尝辄止。”
书生会心一笑,“不错呐,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遇见了一位假大空的君子,点到为止才是最好,若是深入恐怕会讨了个无趣。不过,在下斗胆一问,世间文字八万个,谁又是生来就识?”
离人简蹙眉:“胡言乱语的说甚,不是说这不求甚解么,怎生又说这世间文字八万个?”
十怜云斜视离人简,鄙夷一句:“不求甚解。”
公羊穿水却因书生这么一句斗胆一问没了下文,寻思了许久才道:“世间文字八万个,我等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是不认得,阁下所言极是,这世间的人如是,三六九等,不深入交往一番是难瞧出其中内涵。是阁下败了,学问做的不深。”
书生长眉一弯,伸出一指,摇了摇,“公羊道友好悟性,这番话若是叫那些寻常之辈听去恐怕是听不出这背后之意。其实,是在下败了,所谓这山看那山,若是不遇见公羊道友,恐怕还是筼筜见解,浅的很。”
公羊穿水:“愿闻其详。”
“道门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说法,讲究天人合一,遵循着天地大道,顺之而行。从前的从前有一位倒骑青牛的老道仙人,讲究的是这无为而治的理念。‘无为而治’并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不过多地干预、充分发挥万民的创造力,做到自我实现,走向崇高与辉煌。‘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妄作为。因为不违背客观规律,遵循客观规律而为,所以无所不为,就是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遵循道,遵循客观规律。”
“三宗流传甚久,乃是三教青城门一脉相承。不瞒各位,在下也曾游历千里开外的青水宗与青山宗。那两座山头虽是与此地相差无几,却是少了几分道法天成的独特的韵味,听闻曾有一位骑驴的老神仙途经此地,指点了一番青木,所以此地的山水才是如此的妙。方才所言不求甚解,试问公羊道友,若是放这天地大道之中又算什么?天地大道顺之,不求甚解,又是何错?”
公羊穿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如何也是预料不见区区四字不求甚解,眼前这位书生打扮年纪相仿的少年却能从中悟出道教无为而治。这是何等的良能,这是何等的见解,这是何等的眼界,胜之却言败之,这才是做学问的人,温文尔雅,口吐淡如水却烈如酒的话来。试问天池之中还能有哪位小辈能悟出这些道理,公羊穿水与一旁的十怜云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者如是舌桥不下,听她轻言:“阁下文采斐然,不知可否留下名号?”
书生转头正视十怜云,拱手:“在下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介迷途小书童,华安。”
“不知华安道友可在青水宗中听闻过一位名为徐秋的少年?”十怜云试探一问,她仍记得前些日子需求也是说出了一句对联,也是参悟这道教的道义,那句对联是这么说,“洞府无穷岁月,壶天别又乾坤。”犹记南山前辈称赞不绝口。
书生却是一个趔趄,咳咳两声,正声道:“这位姑娘说的可是那位相貌清秀、有几分歪才的少年。”
满座皆惊,公羊玉脸色陡变,离人简如是。
徐秋冷哼一声,瞧这两位神色就是知晓这青木宗怕是对着徐秋恨之入骨。公羊穿水上前一句,凑问:“华安道友,认得徐秋?”
“哼,岂止是认得。在下不光是认得,还曾与之同修学问于一处屋檐下,共拜了一位先生,至于那位先生的名号,入土多年,不便多言。在下与徐秋那厮早是脾性不合,当年为了一位姑娘,我曾与其大打出手,虽然到了最后才知那位姑娘有了旁的心仪人,不过在下与徐秋的之间的梁子已是难解,出山的时候,曾在先生墓前发誓,此生与之老死不相往来。”
公羊穿水呢喃:“原来如此。”
“这位姑娘,瞧你是个美人儿,却是剑不离手,应是一位使剑的好手,就是不知为何喜这女扮男装。”
十怜云大惊失色,一手已悄摸按在剑上,书生轻笑忙道:“在下是个算命书生,能瞧出一些过往不为奇。”
“岁月悠悠,道法无边。罢了,今日到此为止,难道有这青木公羊穿水道友在此交谈。天色不早,在下愿耗上个数年的寿元为这青木宗指点一番运道,就是不知这位宗主大人要知晓些什么?”
清瘦少年蹲在殿中央,鼓弄起了手中桃木扇,若尤其事的东瞧瞧,西瞧瞧。公羊玉寡言,倒是一旁的离人简着急,弯下了身子与这位书生讨问:“起初听闻小友说这青木宗大难临头,不知此言从何说起呐?”
离人简陪在一旁,叮嘱一句:“但说无妨。”
书生一听这话,遂是起身,出门而去,位这六百石阶前腾云驾雾至青木高山,信步悠哉走了一遭。落地的时候,青木这四位立在殿前等候,书生缓步又是进了屋子,“风凉,进去说。”
书生的脸色煞白一片,扫了一眼,还真似耗费了大半的气血一般。
“小友,吃茶。”离人简一盏茶奉上。
书生推手,“青木宗,寄情山水的好去处。前辈且看西山红云深处可是隐隐有稍微郁结之气?”
离人简远眺一样,入目不过是三两片红云幽幽,瞧不出什么门道,术业有专攻,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其实全是徐秋胡编乱诌。
“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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