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对与错(第 3/4 页)
离婚,再找一个?
在那个年代被看作最为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过了,好强的母亲怎么忍受得了村里人的闲言蜚语,指指点点。
和那个为村里的瘸子上门提亲的媒婆大吵一架,将带来的礼物甩出去以后,再也没人来到家里说媒。
从22岁开始,生完自己和妹妹那一年,妈妈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劳作:没出月子就把自己和姐姐放在外婆那里,白天去棉花厂上班,晚上为别人糊花灯。
如今40过半的母亲,美丽早已被岁月侵蚀,留下了最美的痕迹:两鬓有了斑斑白发。
不是书上形容的那种晶莹剔透的银发而是充满枯槁苍老的气息。
生活的忧愁经常令她皱眉,额头上的沟壑是辛苦岁月风霜雪雨的刻痕。脸上饱经风吹日晒,没有容光焕发、红光满面,有的只是面黄肌瘦。
手上全是细细的口子,一到冬天微沾凉水就会变成恐怖的血道子。
人到中年,身体已经微微发福,半点看不出当年芳卿可人的影子。
是啊,妈妈已经承受太多太多。
在妹妹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天,其实自己已提前收到了一张,只不过她选择藏了起来。
妈妈负担不起了,她作为姐姐,应该帮忙分担一些。
出来闯荡之后才发现她真的很没用。
从小一贫如洗的家庭哪里见识过社会里的光怪陆离,钱,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切,命比纸薄,说得就是她们一家人。
有了钱,妈妈才能不用奔波劳碌;有了钱,妈妈才能吃好穿好;有了钱,妈妈和妹妹才能真正的生活。
陆琳很难过。
她不清楚自己是对是错,她在一次夜里看到妈妈因为年轻时留下的伤痛无声嘶吼,拼命忍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需要钱。
不然妈妈只能忍痛忍得汗流浃背,舍不得吃一点儿药片,舍不得生病,舍不得休息。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从小到大唯一让妈妈大动肝火的一幕。
村长家的闺女丢了昂贵的铅笔盒,诬陷在妹妹身上,骄横的姑娘叫着同伴把姐妹二人堵在厕所里。
看着妹妹陆琅肿起来的脸蛋,仍是倔强得抿嘴不出一言,陆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挣脱出来一脚把那个错愕的女孩踢进粪池里,差点淹死。
事后,那个村长找上门来,妈妈让自己跪在地上,用细长的柳枝抽在自己身上,自己没哭,她哭了。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狰狞喊着:“李月霞,你陪我一晚上,让我当这两个兔崽子的便宜老爸,这事才能算完!”
妈妈哭,自己和妹妹也在哭,三个人抱在一起,无依无靠。
最后还是一向憋屈老实的外公,提了一把菜刀堵在村长家门口,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她想为母亲分担一些,从发传单到服务员,从洗发小妹到商场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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