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 3/3 页)
珀溪和母亲出了房门,发现满院子里都是打斗的人。她没办法搞清楚状况,只知道,这些刺客可能都是来杀她的,可是却连累轻言和轻语。
婼鹤拉着她,却不知道要跑去哪里,李牧安排的家兵全部都在跟刺客打斗,就连赢政安排在珀溪身边的张戈也在打斗中。他看见珀溪出了房门,试图靠近去保护她,可是这些刺客身手都很厉害,他不得不先全力对付阻止他靠近珀溪的刺客。
而房里的刺客已经追了出来,没有迟疑,直接针对珀溪一个飞身从半空飞跃而来。手中的长剑就像一条在空中飞舞着露出毒牙的白蛇。
眼看珀溪就要命丧黄泉,婼鹤整个心脏都空了。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了李牧,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有珀溪……
珀溪的时间停止了,恐惧消失了,她的世界变得好安静。听不见刀剑相碰的声音,看不见还要准备刺杀她的刺客。
天啊,母亲的后背突然穿透出一截被鲜血染红的刺眼剑把,突出的利剑与她只有一指距离。她正看着那些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突然那截染得鲜红的利剑又从母亲的后背被抽离了。原本站着的母亲就这样软软的倒在她面前。
珀溪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慢慢的跪倒在婼鹤旁边,把她翻转过来,一脸呆滞的抱起她的头颅。还带着微弱呼吸的婼鹤睁开眼看见张戈已经来到她们身边与那个杀手厮杀起来,好像院子里也进来了更多的护卫。
她呼出一口安心的气息,她的珀溪又一次安全了。她弱弱的转头看着珀溪:“溪儿,宝贝,母亲……就护你到这里了,你一定…要…要活着,一定要幸福……”婼鹤还没碰到珀溪脸庞的手软跌回地上,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珀溪摇着头,心里,脑里还是空空的,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在发生什么。直到从婼鹤身体流出的鲜血染湿了她雪白的睡裙。她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是鲜红的,手上的鲜血甚至还是温热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母亲的怀抱,总是那么柔情万种的包围着她,让她明明是缺失的生命却变得无限圆满。她缺很多东西,却因为母亲她又拥有好多好多,多到她都快拿不走那么多了。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跪坐在地上抱着婼鹤的身体动也不动。
“溪儿!”
珀溪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抱住了,她抬起头,看见是熟悉的人:“政哥哥……”
“溪儿,没事了,我来了。”
“有事,轻言和轻语有事,好像~好像…”她把头从赢政脸上移开,惨白的脸转向怀里的尸身,看着一脸雪白的婼鹤,她的记忆就像炸开的火球一样源源不断的入驻了她的大脑。
“母亲…啊……”来不及聚拢的泪水随着她一声悲鸣的呐喊,她只觉得心脏就像原本被什么东西紧紧捆绑着,突然被崩裂而奔涌释放,她很痛,那种痛瞬间贯透了她的五脏六腑,喉咙一股腥甜的液体直往口腔喷发而出。
赢政双眼爆红的抱起已经晕死过去的珀溪快速的离开别院:“刘畅,找师傅。”
刘畅不敢怠慢,出门骑上惊雷飞奔而去。他第一次不断鞭打着惊雷,就怕惊雷不够快。
这次要不是张戈吸取上次的教训,从别院到行宫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传递消息。而信号就是从百里愁之那里拿的“天女散花”。只要往黑夜里点上火苗抛向空中,就会发出明亮的火花。因此他们才会及时赶到别院,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那么一点。好在小仙女没有被刺杀成功,可是看样子也不容乐观。想到这里,他催赶得惊雷跑得更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