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卷·第二卷·第一章(第 2/3 页)
苏珀珥吗...原来那个人叫苏珀珥...内步森特此时才得知那个令她、安德与鲍思至今记忆犹新的古人族的名字。看着史蒂彻斯眼中越来越多的尘丝,内步森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眼前的苏珀珥之子好像对我有着敌意,强烈的敌意,带着愤怒,甚至是带着恨意...为什么?内步森特隐约察觉了一些史蒂彻斯对她的感受与想法,但她并不能够理解这其中的原由。她既没有杀死苏珀珥,又没有伤害过眼前的苏珀珥之子,那么他为什么对自己有着如此强烈的敌意呢...
“是你!还有那边那两个穿着火鹅紫报废防具的那两个古人族!杀死了我的父亲!”看着内步森特身上的古铜紫残缺防具,还有他右手中原本属于自己父亲苏珀珥的残缺武器,史蒂彻斯已经在心中确定了内步森特、安德与鲍思肯定就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元凶。
史蒂彻斯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半,将右手的武器刺向内步森特的右胸。内步森特并不打算继续向后退让,她打算发起进攻,左脚从右脚左侧移至右脚后方,带动身躯从左向右逆时针旋转,躲开史蒂彻斯这一刺,史蒂彻斯的武器贴着她的胸口刺向了空气,内步森特此时用左手的武器靠向他的武器抵住,使他的武器暂时远离自己的身躯,然后右手高高抬起,将右手的武器自上而下向着史蒂彻斯的脑袋砍去。史蒂彻斯左脚后撤一步,顺势带动整个身躯从左向右逆时针转动,右臂快速地移至身躯左后侧,将右手的武器从内步森特的胸口旁后拉,拉至自己胸口前,左手扶着武器的柄部末端,右手略微发力,将武器从胸前后移至左臂旁,右脚前迈半步重踩沙面,右手用力地将武器自下而上挥出,同时自己右膝弯曲,左膝直接贴地,将身躯下移半跪在沙面上,挡住了内步森特的劈砍。内步森特将左手的武器放置在右手武器的器身上,双手一同发力下压,史蒂彻斯的左膝深陷白沙之中,右手紧握着的武器因为内步森特的发力直接砸在了自己右肩之上,他尽可能地将武器前移些许,但武器的柄部仍将右肩刮去了一小块,尘从伤口中流出,疼痛使史蒂彻斯的不得不闭上眼,抖动着自己的眼皮。
“我、安德、鲍思,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杀死你的父亲苏珀珥!”内步森特每说出一个字,都会向着下方发一次力,她的力量并不大,但是接连二十二次的发力,还是使史蒂彻斯武器的柄部下移到了他的胸口。这时内步森特才收回双手的武器后撤,史蒂彻斯则是从右肩至右胸口刮去了长块的肉,在右肩至右胸口出现了一条较长且较宽的伤口,因为这个伤口,尘迹已经布满了整个右肩与右胸了,渐渐向着腰部蔓延。史蒂彻斯将右手的武器插入沙面之中,双手同时反握着武器的柄部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双膝都已经跪在了白沙之上,脸上有着与沙粒相似的白色,他紧咬着牙,抿着双唇,闭上双眼,整个上半身好像都在颤抖,疼痛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的脑中却一直在回响着内步森特刚才的那句话——“我、安德、鲍思,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杀死你的父亲苏珀珥!”史蒂彻斯觉得自己不应该去相信他所说的话,但自己的内心却自然而然地纠结起来,只要能给予自己父亲哪怕多一丝的活下去的可能,史蒂彻斯做什么都可以。母亲已经彻底离开了自己,史蒂彻斯已经经历了一次彻骨的悲哀,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父亲的消失...只是消失就好,他还活着,他只是消失......
“对。你说得对,你们没有杀死我父亲,你们也不可能杀死他,他还活着...”史蒂彻斯咬着牙,将话语用力地从口中挤出,内步森特甚至没能够听清他说了什么。
鲁斯的队伍中,有一名奈夫津身下的步行者,踩在沙面上,却触碰到了隐藏在白沙下的霁青色火焰,霁青瞬间蔓延至步行者的全身,原本骑着步行者的奈夫津,挣扎着想要离开步行者,但自己的速度却远不及霁青蔓延的速度,它瞬间将步行者与这个奈夫津吞噬了,步行者什么都没有留下,而奈夫津则化为尘粒飘向霁青色的天空。
火海的火焰本身透明,无色无味,唯有受双月与双阳的光芒照射才能够染上颜色。大多数时候都将自身隐匿于白沙之中,难以发觉。触碰火海的火焰,会被附着,它们会以极快的速度在被附着者的身躯上蔓延,几个呼吸间就能将被附着者烧毁化为乌有或是化作颗粒。
这些火焰的无色无味的特性,以及它们在被附着者身上蔓延的极快的速度,使它们拥有了自己的独特的称号——毒焰。这代表着世人对于它们的敬畏与恐惧。
鲁斯与莱塞斯都让身下的步行者停下了它们的步伐,两人队伍剩下的成员在目睹了同伴的惨剧后都立刻使自己身下的步行者停下了脚步。弗尔卡柯也来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沙面上,他也让身下的步行者停下来了。弗尔卡柯、鲁斯、莱塞斯和所有的在场的奈夫津的成员们都用双手撑住步行者的背部,将双腿抬起,让自己的双脚踩在步行者的背部。他们的反应速度可以使他们在步行者遭到毒焰的附着后,立刻跳跃离开步行者,以此来躲过毒焰的附着,保住自己的生命。他们所有人都在等候着霁青色的毒焰的来袭,但它们辜负了他们的畏惧,风用力地吹动着它们,使它们远离了他们,来到了漠芬们与漠匪们的身边。
漠芬们的突袭转为了正面进攻,漠匪们则是在遭受了突袭后,立刻进行了防御与反击,双方都没有给彼此太多的破绽与机会,战斗变得胶着。漠芬们都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眼前的漠匪身上,或是集中在眼前的几名漠匪身上,没有一个漠芬转头或是转身看向自己的后方,他们不能够这么做,也不可以这么做。漠匪们也是如此,他们只能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在眼前的漠芬们的身上。但霁青色的毒焰慢慢地浮现在白沙之上,乘着风,飞快地向着漠芬们与漠匪们袭来,漠匪们正对着霁青,它们的袭来,使漠匪们的眼皮疯狂跳动,腿部都止不住的颤抖了,所有漠匪们的心中都涌现出这么一句话:该死!即便遭受到漠芬们的攻击,蜜黄尘从伤口处溅出,疼痛在身躯内弥漫着,漠匪们还是立刻掉头远离漠芬们,更准确的说,是逃离不断靠近漠芬们的霁青色毒焰们。漠芬们觉察到了眼前的漠匪们的异常的举动,纷纷停下攻击,看向自己的身后。此时漠匪们已经跑离他们很远了。漠芬们看见的是飞快地迎面袭来的霁青色的毒焰。所有漠芬们的心中都涌现出刚刚漠匪们心中涌现出的那句话:该死!漠芬们与漠匪们都只能做同样的一件事,就是逃离毒焰。
内步森特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左脚紧随其后向前迈出半步,右手迅速上抬,将右手的武器刃口朝上放置于右肩之上,然后右臂发力,将右手中的残缺武器劈向跪在沙面上的史蒂彻斯。史蒂彻斯右手上抬且向后拉,将武器移至右肩旁,柄部移至右肩右后侧,左手按住沙面发力,身躯借力顺着站起,左脚不动,右脚后撤一步,来到左脚的后方,身躯从右向左顺时针转动。武器移至右肩旁的同时,站起身,将左手放到身躯右侧的武器器身前端,平摊手掌扶住武器的器身。武器刃口向上挡住内步森特的劈砍,挡住的瞬间,双手向上发力,抵住内步森特的武器,将自己武器抬高,抬过头顶,然后双手带动武器同时左移至左肩上方,左腿向前弯曲,右腿伸直,将内步森特的力量卸去。左手将武器器身向左推,右手握住武器柄部,从头部的右后侧移至头部的左前侧,使武器从左向右逆时针转动,器身转至身后,刃尖向后刃口向上。内步森特的劈砍被史蒂彻斯卸去了力量,武器则被他巧妙的移开,从他的身躯中间移至身躯的左侧。史蒂彻斯将身躯从左向右转动些许,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半,他的左手紧握武器的柄部末端,右手紧握武器的柄部前端,双手一同发力从右上方向左下方斜斩斩向内步森特的胸口。内步森特试图用左手的武器拨开史蒂彻斯的斩击,但是之前史蒂彻斯的卸力,右脚被迫前迈了半步,右手被武器带动着前移,整个身躯被迫向右前方移动了些许,拉近了与史蒂彻斯的距离,过近的距离,左手的武器只能用器身的后端来拨开史蒂彻斯的武器,内步森特的力量不及史蒂彻斯,她没能够拨开史蒂彻斯的这次斩击,只是用左手的武器勉强挡住了胸口,使胸口免受斩击,但右大腿却无法躲避这次斩击,从右大腿处至右膝处,被史蒂彻斯斩出了一道较长的伤口,伤口流出的蜜黄尘沿着右小腿与右脚的脚踝流到了白沙之中。内步森特忍着右腿的疼痛,左脚后撤了一步半,右脚跟上后撤了一步,与史蒂彻斯拉开距离。右大腿的疼痛很快在整个右腿蔓延开,内步森特原本直立的双腿,右边不得不逐渐弯曲,她将右手的武器插入沙面支撑着自己的站立,尘丝也开始涌入内步森特的双眼之中了。
史蒂彻斯的左手从武器柄部的末端松开,右手从左下方移至右上方,然后向内转动右手的手腕,将右手中的武器的刃尖从指向天空变为指向沙面,刃口从向下变为向上。史蒂彻斯将左手再移至武器柄部,握住柄部的中间,待左手握住后,右手松开武器柄部,下移至武器器身的前端,抓住器身,接着右手将器身轻轻地向身躯左后方带动,然后松开器身,左手则握着武器向后拉,使武器器身贴着左臂,刃尖指向天空,刃口向后。史蒂彻斯收回武器后,也向后撤了一步半,双脚同时后跃,拉开与内步森特的距离。史蒂彻斯右手捂着右肩至右胸口的那道较长的伤口,他很想继续攻击内步森特,但是自己身躯的右半身,特别是右边的上半身已经失去知觉了,忍着痛去抵挡内步森特的攻击,再转守为攻发起进攻,做到这一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右臂在刚才的斩击前就已经失去了力气,不然他又怎么会斩击的如此之浅呢...右手开始颤抖了,史蒂彻斯不想让内步森特觉察到自己糟糕的现状,他将右手移至身后,不让内步森特看见自己颤抖的右手。
弗尔卡柯与鲁斯、莱塞斯以及两人的队伍汇合,毒焰彻底消失,没有再次出现在他们身旁,尽管他们因为霁青色的毒焰失去了一名奈夫津成员的生命,但是剩下的他们更加幸运,也需要替死去的同伴背负着他给予他们的期望...弗尔卡柯攥紧自己的拳头,又将它们松开,指甲的印记出现在掌心之中。弗尔卡柯与身下的步行者带领着鲁斯与莱塞斯前行,其余奈夫津成员则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远处的景象映入他们眼中——穿着沙鱼灰裹身衣的漠匪们与穿着古鼎灰裹身衣的漠芬们在四处逃窜着,他们的身后正是霁青色的毒焰。弗尔卡柯让身下的步行者停下了脚步,鲁斯与莱塞斯也让自己身下的步行者停下了它们的步伐,其余的奈夫津成员也做了相同的举动。奈夫津的成员们在等候着鲁斯与莱塞斯的指令,鲁斯与莱塞斯则是在等待弗尔卡柯的判断。弗尔卡柯只是带着凝重,眺望着远处的身穿着沙鱼灰裹身衣的漠匪们,他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该找的人,但是现在只能等待...
霁青色的火焰在风的推动下,能够在白沙中飞快地滑动,这片区域都成为了它们的乐园,它们肆无忌惮,甚至是随心所欲,丝毫不在乎它们会触碰到什么东西。它们追逐着彼此,时而潜入白沙之中,时而跃出沙面。它们早些时候触碰到了一只步行者,它在它们的附着下瞬间化为乌有,连带着它身上的古人族,也化为一滩尘迹,铺在沙面上。但是此后它们就没能触碰到任何别的东西了,令它们颇为扫兴,或许是感受到了它们的心情,风渐渐帮它们加快了速度,似乎想要让它们开心一点。风帮它们加快速度没多久,它们就遇到了许多古人族,他们四处逃窜着,比起一直追逐着的同伴们,它们更喜欢追逐这些古人族。它们达成了共识,彼此分开,四散,各自追逐着自己想要追逐的目标,每每当它们追到它们的目标,目标就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或是化作尘粒撒在沙面之上,慢慢融入白沙之中。这一次也没有例外,首先是那些穿着古鼎灰色衣物的古人族,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它们追到,化为了尘粒,接着是那些穿着沙鱼灰色衣物的古人族,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它们追到,化为了尘粒。
几个呼吸间,弗尔卡柯眼前的漠匪们与漠芬们就统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尘迹和几把没被毒焰烧化的报废武器。
观察者目睹了内步森特被史蒂彻斯所斩伤,它的焦急让它加快了它的脚步,四足快速地轻点白沙,它几个呼吸间就来到了内步森特的身前。它的四条腿紧绷着,整个身躯向下压,前半身较后半身压得更低,臀部翘起,双尾绷直,尾上的较长的月白色绒毛根根立直,花青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史蒂彻斯,穹灰色的嘴微微张开,露出它紧咬闭合着的两排白牙。它将自己置于内步森特和史蒂彻斯之间,更靠近内步森特,它想替内步森特抵挡史蒂彻斯的攻击,它不希望内步森特继续受伤了,它更害怕会失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感情与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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