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与有荣焉(第 2/3 页)
瑕盈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为防走漏风声,他一家都被接去了岱宗山居住。就在六符山附近,他们的吃喝用度全由冯家照拂,他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因此得了读书认字的机会,一家人不必再躬耕薄亩,看天吃饭,只是几个弟妹那时并不认得他,知道其中缘由的,只有他父母而已。
“每年夏天,冯家人都要上岱宗山消暑,六郎也可悄悄探亲,如此四载,直到天抚十一年。”
“天抚十一年,如何?”
“岱宗山从天抚七年起,每年初夏或初秋都会出现野灵的异动,”瑕盈轻声道,“除了司天台,没什么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天抚十一年,以往野灵井喷的地方,喷出了弱水,当时造成了几个山民的伤亡。”
“……是六郎的家人?”
“嗯。”瑕盈点头,“出事的时候他不在,不过即便他在也没用,那年他也只有八岁而已,灵识都没有开。又能做得了什么。”
瑕盈的语气就像讲着一个无伤大雅的故事,他又抬起茶壶,低垂着眼眸,安静地往自己的杯中添水。
“再有,我从另一个不可说的地方听闻,在某个并非此世的地方,六郎在那之后成了信使,但最终难逃败局。”
贺夔想了想,“你是什么时候成的信使?”
“天抚六年。”瑕盈回答,“十二岁的时候。”
“……早了五年啊。”
“嗯。”瑕盈点头。
“你学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记得了。”瑕盈想了想,“我父母会一些,都是小时候从他们那里学的。”
贺夔的身体稍稍往身后的坐垫上靠了靠,他眼中泛起些微困倦的睡意。
他原先想向瑕盈讲一讲自己听到琴曲以后的感受,但此刻他又觉得无需开口,只想继续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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