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明明放下了(第 1/4 页)
而站在她对面的女子,只看到一尾衣袂,衣色极其素淡,头发也未梳髻,只是闲闲地散落在削瘦的肩膀上,贺兰雪看不清她的面容,然而,只是看一个侧影,甚至只是看投射在窗纸上的一个影子,他也能知道她是谁。
曾几何时,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就是他全部的梦境。
美梦,或者噩梦。
贺兰雪匍匐在树上,左手小心地抓着树干,没有恢复气力的右手则疏疏地垂在身侧。
屏息,静听。
“皇帝哥哥太过分了!”贺兰悠的手猛地朝案几上捶下,几上摆着一尾焦琴,掌心落处,铿然出声。
叮咚一下,惊飞一只水鹄。
“悠儿,”容秀轻声抚慰道:“其实我没什么的。”
她的声音依旧如往昔般温柔,似能掐得出水来。
“怎么没什么!”贺兰悠愤愤道:“裴若兰不就是怀孕了吗?怀孕就了不起吗?你才是皇后!你才是天朝的国母,她的东西丢了,凭什么要怀疑你?那个什么布娃娃,谁的啊,写上一个名字就是诅咒了?简直胡闹嘛!还有,她凭什么说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容秀默默不语,只是低头。
贺兰悠气愤地来回走了几步,容秀的身影,也从窗口处清晰地映了出来。
贺兰雪呼吸一窒。
很奇怪,明明已经确信放下来,可是乍一见到她,他的身体,依旧清晰地记忆着从前的悸动。
容秀此刻的样子极其柔弱。
柔弱且无助。
她低着头,脸色平静,平静里蕴着哀愁——瘦了许久,脸颊凹了下去,却不减她临池照水的美貌,只是更增添了那份楚楚动人的气质。
——但凡为男子,见到此情此景,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豪情来,愿意为她分担所有的愁闷。
可是贺兰雪依旧留在原处。
在最初的悸动后,他重新平静下来,比开始还要彻底的平静。只是在远处静静地审视着,静静地思忖着。
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去才行。
——他不能耽搁太久,客栈里还有人等他回去。
“最可恶的是,你这样被裴若兰欺负,皇帝哥哥也不维护你,还帮着她责问你,简直过分!”贺兰悠还是一脸的抑郁,说着说着,不禁也自伤自怜起来:“可见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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