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迟了(第 2/2 页)

    “是谁？”皇帝问道。

    “是个女子，虽隔着面纱，但也是顶漂亮的。”那人道。裴太傅松口气，看来她的女儿还不傻，做事的时候，样貌和姓名都没留下把柄。

    “灏王，这就是你找来的证人？他们连是谁指使都不知，能做什么证。”皇帝道。

    “回父皇，是谁指使不重要，重要的是，颜儿是被陷害的。”湛灏道。不把裴子桐扯出来，是怕裴太傅护女心切，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嗯……”皇帝沉吟片刻，他怎么觉得自己被人当成秀恩爱的工具了呢？

    “着朕的旨意。此前传扬的关于前灏王妃的传闻，悉为谣言，若谁还敢再编造、传播，亦或者在背后推波助澜，皆押送刑部处理。”皇帝道。众人沉默，虽有不服的，也都不再敢出声，其中要数裴太傅的脸色最为精彩。

    湛灏松一口气，媳妇都跑了这么些天了，他早就想去追，可碍于皇城乌烟瘴气的，媳妇回来要受委屈，他才强忍着思念妻子的心情，留在皇城为林晓颜翻案。如今事已尘埃落定，终于可以去追媳妇了。

    可没等他开口向皇帝告假，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八百里加急。”一个是士兵风尘仆仆跪在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苏公公赶紧从殿上下来，将文书呈给皇帝。皇帝看后，脸色铁青。

    “苏公公，你将这文书拿给灏王爷看下吧。”皇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湛灏有多在乎林晓颜，皇帝清楚得很。

    湛灏不明白为何要让他看，也还是听命接过，目光落在那文书上，他脸色骤变，本还血气十足的脸上，瞬间苍白如纸，憔悴得像是随时会倒下。

    众大臣不解皇帝的行为，更看不懂湛灏为何看了文书如此反应，都抻着脑袋，想看看文书上写了什么。也有聪明的猜出个八九分——能让灏王爷如此的，定是关于灏王妃的事情。

    良久，湛灏合上文书，交给太监，作揖，用极憔悴的声音道：“父皇，儿臣请求告假，前往，西南……吊，丧。”最后两个字，湛灏用极悲伤的语气说出，甚至带了些许哽咽。

    “哎，去吧。”皇帝摆摆手。原来那文书上说，铺天盖地的谣言传到了西南，林晓颜悲愤之下，自尽身亡。

    早朝散了，时间还早，隆冬的上午阳光不是很充足，格外寒冷。众大臣三三两两离了大殿，湛灏一个人，失魂落魄，闷着头，连个直线都走不成，甚至几次险些冲撞了其他大臣，其他人见湛灏一副没了魂儿的样子，纷纷避让。

    湛灏未曾坐马车，而是一步一步走回灏王府，等到了灏王府，一张脸冻得苍白，像是碰一下就会碎掉。管家在门口等着，见自家王爷这副样子回来，赶紧迎上去，将暖炉塞进湛灏手里，又给他披上件褂子。

    “颜儿，你回来了？不用在门口等着，多冷啊。”湛灏瞥了管家一眼，含含糊糊道。管家愣了愣，沉默着没说话。湛灏思念成疾，他心疼也着急，却也想不出个法子让他好受些。

    “颜儿，你若真去了，魂魄定会来王府看看的吧。你看看这王府，还是你走时的模样，灯笼还是你亲手挂上去的，没有摘，王府也没有新的女主人，一直在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湛灏边往王府里面走，便念叨，走到前厅坐下时，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