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打扰(第 2/2 页)

    “是裴小姐前来探望，可奴才想着您还没醒，便没让进来。”管家道。

    “为何不让进，这府中又无女主人。”湛灏道，一张脸恹恹的，毫无生气。

    “王爷，王妃她……”

    “不要提她。”管家想要替林晓颜解释，可湛灏却怒着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管家见湛灏情绪不好，便没敢继续招惹。

    “王爷，该用早膳了。”管家到。湛灏点点头，管家命人端了些清粥小菜来，湛灏吃了，管家扶着他躺下，湛灏却轻轻推开他。

    “给本王，更衣。”湛灏道。

    “王爷可是要出门？”管家问。

    “本王在这王府中，难道就不需要穿衣服了吗？”湛灏道。管家没再多话，从来没见湛灏如此暴躁，即使是作为灏王府的老人，他也有些无措，只得暗暗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最近都机灵些。

    管家特意挑了身厚的给湛灏穿上，湛灏也不挑，任他伺候着穿好，起身便出了卧室。临近年关，可这王府里却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各个屋檐下还挂着林晓颜主持挂起的红灯笼，可这灯笼还没点亮，她便走了，为了保命，弃他而去。

    湛灏孑然漫步在府中，走走停停，每一处都有与她的回忆，花园里那座假山前，他吻过她，长廊里某个石凳上，他曾抱着她一起赏花……

    “王爷，当心天凉。”管家捧来手炉和热茶，湛灏沉浸在回忆里，并没有听见他在说话，管家又轻声唤道，“王爷，王爷……”唤了五六声的样子，湛灏才猛然回过神。

    “何事？”湛灏道。

    “奴才怕您着凉，给您拿了个手炉，您拿着，还有这茶，养身子的，还暖和。”管家带来的小厮把东西捧到湛灏面前，湛灏冷眼看着，没有动作。管家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不动，小厮保持着捧物的姿势不动，气氛太沉重，时间像是凝固了，走不动了。

    良久，湛灏才开口道：“都去吧，本王想要静一静。”湛灏挥挥手，管家抬头瞄了一眼，见湛灏情绪还算比较稳定，深吸一口气，便又开口道：“王爷，王妃她……”

    “本王说想要静静，听不懂吗？”不等管家说完话，湛灏便吼道，声音很大，带着重重叠叠的回声。吓得管家和小厮们一个激灵。

    “是，老奴这就带着他们下去。”管家对两个小厮使个眼色，三人悄无声息退下了，湛灏一人站在雪中，形容憔悴，神色凄迷。

    他想要把她找回来，哪怕她为了保命背叛他，他也不介意，他只想每天能够看见她，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可是他生在帝王家，又长在皇城这样的是非之地，每一天都是朝不保夕，这次算是侥幸活着出来了，可是下一次呢？下一次惹怒皇帝会是什么时候呢？下一次进到天牢，他还能够活着出来吗？既然她想要安定快乐的生活，那他便成全她。他不会忘了她，但也不会再打扰她。

    独自在王府中兜兜转转了一整天，再回到前庭的厢房内坐下时，湛灏的神色淡然很多，他召集所有的丫鬟小厮，神色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管家侍立在一旁，不知他意欲何为。所有人都在偷瞄他的神色，以期从他脸上读到些什么，可惜没有，他本就是扑克脸，经历了此番波折，一张脸更是冰冷僵硬，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