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有变(第 2/2 页)

    林晓颜跟在湛灏身后，转过花圃假山，穿过树林小路，兜兜转转，又一次回到皇帝的寝宫。苏公公拿着拂尘立在门口，见两人回来，脸色十分难看。林晓颜虽然不如湛灏懂这世界的规矩，却也一眼从苏公公脸上读懂，事情不妙。

    发生了什么？他们离开前后不过一个半时辰，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跟在湛灏身后，林晓颜硬着头皮进了寝宫。皇帝仍在床上躺着，比他们出去之前更肿了，目测也能看出厚了不少。两个人问了安，皇上这次并没有把肿成猪头的脸转过来，只是挥了挥手，更没命宫人搬来椅子。林晓颜和湛灏行了礼从地上站起，有些尴尬的站在床榻之前。

    “回来了？有结果吗？”皇上说话有些模糊，林晓颜尽量竖起耳朵听着。

    “回皇上，有了一些成果，不过……”林晓颜顿了顿，在规矩比天还大的古代，要抗衡规矩，简直是自讨苦吃，她在脚掌上加了几分力道，让自己更稳定地站着，“儿臣有个请求，恳请皇上恩准。”

    “你说要去藏书阁，朕已经准了，从藏书阁回来，怎么还有请求？”皇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作为皇上，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批准或者驳回别人的请求，对于有人提出请求这种事情，他应该司空见惯才对，他此时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一定另有诱因。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湛灏离开之后，国师和太医首又说了些什么，让皇帝对她如此厌恶。

    “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儿臣请求查看皇上的七窍四肢。”林晓颜把手抬到眉间，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跪在地上，等皇帝的答复。

    “大胆！”没等皇帝说话，国师一高从凳子上蹦起来，指着林晓颜怒吼一声。林晓颜头也不抬，仍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不动。湛灏微笑欠身行礼，道：“父皇，儿臣认为，国师在病态前失礼，又在御口未开之时开口，实在不成体统，该罚。”

    “你……”国师怒目圆睁，指着湛灏就要发飙，太医首见势不好，一把拉住国师，让他坐下。

    “罢了。”皇上并没有因为湛灏的话责怪国师半分，林晓颜心中不平，但也只能在心中不平。

    “三皇妃，你是天下人奉的神医，如今朕要你医病，你却再三推辞，先是要去藏书阁，又是要查看七窍四肢，朕的病，你到底是医还是不医？”皇帝很虚弱，说出的话，却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把林晓颜和湛灏扔进天牢。

    皇帝越是这样，林晓颜心里越乱，她出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帝此时的态度，究竟是要怎样？她这条小命，甚至还有湛灏的命，皇帝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好取了？

    天生的聪明和剔透，让林晓颜明白，事情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事情还没结束，她就不能认，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让太医首，国师还有他们幕后的人得逞。

    调整了心态和呼吸，林晓颜开口答：“儿臣认为皇上龙体是天都昌盛的根本，是百姓安乐的根基，因此需要格外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由此会提出一些保障诊断结果无误的请求，并无不想诊治之意。”

    “三皇妃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三皇妃来看朕一眼，朕的病便重了几分，三皇妃和朕，可能并不投缘哪。如果三皇妃不在了，朕的病会不会就好了？”皇帝躺在床上，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这段话，安静到压抑的空气，奇怪而虚弱的语气，让这句可能要了林晓颜性命的话，听起来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