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苍澜七子,小小的不满(第 4/4 页)
安夙凝着眼前男子的脸庞,微微有些恍神,只怕她却是做梦都不到,她以为的那个死人其实却是她自己。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脑子里也再次浮现崖下男子在他耳畔轻语时近忽缥缈的声音,随之耳畔响起的却是刚刚怀安的声音和怀安告诉她的那些话。
十年前他就去找过她。
十年前的临江府安宅,那是在他离开帝都的两年以后,可他离开帝都时明明就是身受重伤的,都说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更何况是如此重的伤势?按照调查到的结果,他养好那些伤就算有再好的医者哪怕是神医且用上最好的药,那最起码也需要要将近一年半载的时间,所以说他到临江府找她的时间,就是在他重伤初愈之后么?
可她始终不明白,这些事为什么他却不想让她知道呢?
“虽然我已经不再是阿谨的夫子,可是夫君替娘子作画,这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只要阿谨想为夫当然乐意替娘子效劳之至,不过为夫怕娘子会觉得这些风月之事太过无聊且耽误时间,亦怕自己多年未再执笔,再画不出阿谨身上那份神韵,作出的画会遭到阿谨嫌弃。”
因着女子突来的感叹和话语里似还隐约的夹杂着些许不满和抱怨,锦笑答着径自的换了自称,语气亦多了几分轻松与玩笑。
他看着安夙说完望向他时有些恍神的表情,温软眸底闪过丝不解:“娘子为何这样看着为夫?是不相信为夫的话么?为夫说的是真的,我已经十几年都未再作出过一幅画,以前信手涂鸦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画。”
“最多也就是些墨点线条或是墨团叠泼在一起,想想便是连娘子初学做刺绣时为我绣的那朵玉兰花饼,定也比为夫作的画更加好看些。”以前是因为瞎了眼睛想画想写可也不能再写不能再画,后来眼睛能看到却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再去做那些附庸风雅的事。
“……”
安夙因着男子一口一个为夫,一口一个娘子而回神微微挑眉,说来他们已经成亲就连堂也拜过了,还是当着父亲和大哥的面,似乎他如此自称为夫,如此称呼她为娘子也并无不妥。只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让她觉得陌生,也觉得有些不习惯。
锦却只仍旧轻笑着,伸手自己从袖中掏出一物朝安夙递了过去:“不过比起我替阿谨画的画像,我想阿谨此时此刻应该会更想看到这个,阿谨如此关心我的身体,怕我饿着还命人做好饭菜亲自给我送来,自我们重逢后还是第一次,所以我想你来定然也不止只是想要问我这些问题是不是?”
在瑾华宫因着他一时怒极,他们起了争执算是不欢而散,今日本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可是这个成亲的日子却是掺杂了太多其它的因素在里面,也发生了太多的事,离开瑾华宫后他便有些后悔,不该一时怒极失了理智。
原本听了有容的禀报他便打算回去瑾华宫,却没想到红萝并不愿随凌国公回凌府反而执意要见他耽误了时间,他更没想到阿谨竟会在这个来这里,还专程的带着侍卫他送来饭菜????
依阿谨的性子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
能让她这样做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锦归哥哥这是想说我很势利?可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过狡猾?”安夙因着男子的举动微怔,自然而然便忘记了先前的事,她垂眸落在男子的手里泛黄的札记,伸手便接了过去,回味男子的话情知被戳穿了心思。
她不禁撇了撇嘴道:“明明就是我从他口中问出的消息,可是我派出的人却是走了个空,反而被你给暗中捷足先登。你偷听我和他的谈话不止,将东西劫走看过以后还强行霸占着不肯还给我,这会儿我来找你拿回,还顺手给你送了饭菜来祭你的五脏庙,结果你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抱怨我对你不够好?难道锦归哥哥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本末倒置了么?”
女子的声音少了那股子的清冷,微软中透着几分的不满,她就知道这东西定然是落在他的手里,除了他也根本不可能再有人知道这本札记在哪里,那地下宫殿说到底可是他的地方,若萧烨早就告诉他这东西的下落,萧烨就不会再特意的告诉她一次,就算告诉她也定然会说清楚。
这只能说明当日他和萧烨谈话时其实他就在那里,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听着他们说的所有话,那些囚室之间有暗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那萧烨那间也有就不奇怪了。
她倒也不是怪他暗中偷听,实际她和萧烨夏候雪瑶之间的那些事,那些纠葛仇恨该知道的他全都已经知道,这些她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可他居然截了她的胡还不告诉她?她不来要看他的样子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才给她?
这让安夙有些小小的不满!!!
“可是我明明记得阿谨来时就说过,这些饭菜可不是阿谨亲手做的,而是流苏下的厨。”锦凝着女子少了清冷多了柔和的五官反驳了一句,温软的声音多了几的分的期待:“阿谨说从未看过我作画,我也未尝过阿谨做的菜,不知阿谨何时能做给我尝尝?”
“你刚刚不是已经吃过了?流苏做菜的手艺比我强了不止百倍,若是锦归哥哥想吃的话,下次我让她多做几道你喜欢吃的再给你送过来,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你该要回长信宫更衣梳洗,我也要先回瑾华宫。”
安夙将手中的册子收起打算先回去看看,然则才起身迈开步子,手臂处却是突的传来股力道,因着事先并无防备,她整个身子便随着那股力道倾斜。
嘭——
几不可见的闷响声中,女子直直跌进了男子的怀里,安夙本能的便要站起来腰间却是多出一双手将她摁在男子的怀里再无法动弹。
随之耳畔也响起男子微微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阿谨说我太过狡猾,居然暗中捷足先登,可阿谨从我这里拿到东西便走,这是不是也在过河拆桥?我说我想吃阿谨做的菜,阿谨却道让流苏做我喜欢的再送来,可我想吃的却是阿谨亲手为我做的,所以阿谨这又算不算是在故意曲解我的话?”
男子微软的唇瓣拂过女子的耳际,带起串串熟悉而微氧的触感,灼热的呼吸喷撒在女子纤细白晰的颈脖间,更是莫名让原本该冰冷的天气,似乎都因此而染上了几分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