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劫法场,横中自有横中手(第 4/4 页)
“如此胆小怕死,朝令夕改的朝庭命官,手上不知有多少冤假错案,背了不知有多少的冤魂和命债,这样的贪官不死有何用?你身为师爷,想来也未少助纣为孽,既然你这么想替你的大人报仇,对他更是如此的忠心耿耿,那便一起下去陪他好了!!!”
安夙声音冷极,她看也未看地上的死尸,手中染血的大刀夹着凛冽的杀意脱手而出,直直的刺进那师爷的胸口,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她本能便想起了当初帝都之中,同样受了明家钱财收买,令大姐在狱中受刑惨死,最终却又死在他手中的那个昏官张传耀。
那是她心中的一个禁忌。
这个所谓陵安知府显然是张传耀的翻版,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只为一首诗便给余家扣上反贼的罪名,将余家人全都抓进大牢,还妄想要斩草除根。
她倒不知到底什么反诗有这么厉害?余榛又作诗要反谁?反大邺还是所谓的大楚,亦或是要反两郡?当真是不知所谓,余家只是行商之家,作棒只是个文弱的书生,若余家的人当真要造反,当初余庆缘何还会拿出大半的家产出来助邺军驱除外敌?
如是草荐人命,灭人满门的的狗官,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众人皆被少年雷霆杀人的动作震慑到噤若寒蝉,那些捕快只远远的围着根本无人上前,府衙的官员便只剩下主薄与文书。
两人看着安夙上前拔刀的动作,不由都脸色发白的吞着口水,这少年初初看着瘦弱漂亮,可娘的哪知道这就是个杀神,那真是一言不合他就直接开杀,偏他武功极高衙门的捕快根本没人能奈他何。
尤其看他气势不凡绝不是他们能惹的人,正所谓横中自有横中手,他们这位知府大人仗着上头有人,这两年走马上任后在陵安城那可谓当真是横着走,没少搜刮财物,自然手上也未少沾人命。
可如今这横行霸道又贪生怕死的知府大人死了,就连师爷也都翘了辨子,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那都不会再去触那个霉头,若不然只怕那把大刀下一个对准的就是他们了。
安夙也未再去看那些人,只转身走回刑台,自那师爷胸口取回的大刀自半空接连劈下,穿着囚服那三人身上缚着的绳索皆在瞬间被砍断。
“等等……”
安夙收刀,旁边却是传来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安夙侧目看去,从说话之人身着服饰来看应是陵安府的捕头,男人约三十多岁此刻已捡起地上佩刀,看着安夙蠕唇犹豫半晌开口:“公子还是赶紧带着余少爷离开陵安城的好,公子可能还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姐姐乃是郡守夫人,您杀了知府大人,郡守大人定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郡守大人怕是不会放过你们……”
“原是陵安郡郡守大人的舅子?”
安夙轻喃了一句看向男人:“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姜丰,公子不必言谢,明知余少爷是被冤,可我等不过是府衙里小小的捕快,人微言轻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公子还是赶紧带人离开吧。”
“余榛在此谢过公子搭救之恩,也谢过姜捕头相助之恩,若没有公子棒此时已成刀下冤魂,若没有姜捕头在牢里暗中相助,我们三人怕也早就熬不过酷刑命送黄泉,两位大恩大德榛必此生铭记在心,若来日有机会必会的答两位,可榛此时不能走。”
身着囚服的青年男子朝着两人拱手拜谢,却是话锋一转道:“若我走了以后便真成了逃犯,我余家冤屈岂非再也不能洗清?且我娘还被关在府衙,身为人子又岂能弃母独自逃命?所以我绝不会走。”
“所以榛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带我几个义弟义妹离开陵安郡并暂时代为照顾,亦请姜捕头再帮榛一次,带我去见我娘,我要带我娘去幽洲城,榛不信这世上便当真没了王法,榛亦不信他们当真就可以只手遮天,我余家枉死的十几口人命,榛必要替他们讨回个公道,公子放心,待榛替我余家平反之后便必会将他们几人接回。”
“余少爷,你娘她,她……”
“我娘怎么了,我娘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姜捕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我娘她到底怎么了,我娘到底怎么了……”
姜丰陡然的犹豫和面色沉重让余榛面色大变,男子上前焦急的拽着姜丰的衣袖询问,安夙看了看哽咽的小丫头,视线落情绪激动的男子身上,手中大刀蓦然间掷地。
“想救你娘那就给我闭嘴。”
安夙一声冷喝成功的让余榛闭上了嘴,男人脸色有些微白,安夙只沉沉看着他伸手入悄摸出一物递给姜丰:“从现在起陵安城由本将军接管,直至新任知府上任为止,现在给本将军调集府衙所有人手去康府。”那是她的将印,因着贴身放置,想来那小丫头才未发现。
“将,将军?你,你,你……”姜丰听着少年的话拿着手中的金印看着令牌上平齐将军四个大字,声音有些结巴,虽看出少年不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年来头这么大。
“你什么你,还不动作快点!!”安夙有些不悦的打断,时至如今她也不知详细的情形,她所知的都是从那几人对话中理出的一个大致脉络。
简言这就是余,康,宫三家之间的恩怨。
康家有人觊觎余榛母亲的美貌,宫家有人觊觎余家的富贵,所以便设计诬陷余榛写了反诗,将余家人全都抓进了大牢,余家人其它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余榛和他母亲两个人,还有那个逃掉的老仆,亦是小丫头们口中的福爷爷。
至于那老者说宫家与余家有姻亲关系,为何宫家还要这么陷害余家,陷害余榛,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暂时并不清楚。
原本她打算救下人后,再叫人暗中处理这件事。可余榛的母亲已经被带进了康府,可想而知那情形绝不会好。只希望此时赶过去还能来得及,又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去耽搁?
若非为此她又怎会最终选择在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