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婆娑岛,你觉得这样如何?(第 3/4 页)
“我,我叫桑紫,我只是一家三流青楼里并不起眼的一名妓子,当然那是我明面上的身份,我是风哲的手下,这个身份也只是风哲替我安排的掩护,实际我是被安排在帝都专门负责完成一些特殊的任务。此次以舞姬的身份混进禁宫那也只是我,是临时接到的命令,因为……”
女人大口的呼吸着,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扭曲,脑子里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仍未完全的消散,耳中如雷的轰响也未平复。以至于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虚弱且断断续续。
安夙看了眼旁边的樱洛,樱洛上前俯身动手将女人身上关节全都复位,并且将人搀了起来。珍珠抬来把红木椅子,女人被两人扶到红木椅上坐下,又倒了倒杯茶递在女人的手中。
她喝了几口热茶平复了些许这才接道:“因为大典上纪家表降,并且纪家以玲珑玉骨为嫁的消息传出帝都,风哲知道后传来消息,命我潜进宫中打探这个消息的真假,还要我尽量查清楚玲珑玉骨到底藏在禁宫何处。”
“舞姬的身份那也是他临时安排,我之所以选择今夜动手,在大殿夺宝只是想要拿到玲珑玉骨,是因为我不想一直做暗人,更不想一直呆在青楼,除了机会难得之外,这也是我心急想要动手的另一个原因。”
“不想一直做暗人?那你当初又是如何成为他们的暗人的?”安夙垂头看向女子发问:“你不是他们的人么?你宁愿熬刑,也不愿意出卖他们,为何却又说你不想做暗人,这又是为什么?”
安夙凝着女子顿口的样子问:“如果桑月只是你的代号,你只是他们安排在帝都的细作,专门负责替他们执行特殊的任务,你应该也有出处,那你是何时来到帝都,在帝都潜伏了多久,又到底都替他们执行过些什么任务?你对夏候雪瑶知道多少?”
“从何处来?呵呵……”
桑月低低的自嘲着笑:“还能从何处来?这些年天灾战乱不断,我们这些人要么是流离失所的孤儿,因为生来有些天资,便被他们看中收养,要么更有天赋异禀者,被他们暗中派人虏走,再由他们教导各种技艺。包括如何杀人,包括如何搜集消息,包括如何做个细作……”
“同样的也包括学习魅术,包括如何用自己身体讨好男人的各种手段。等学成后通过考验的人就能活命,若是通不过考验的人就只能死。而这些活着的人都会被喂下特药物,或者成为细作,或者成为死士,又或者成为杀手……”
“总之我们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他们手中达到目的的棋子,都不过只是他们手中杀人的工具。而我便是这样的人,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初与我一起训练的共有足足有上千之多,然而一轮轮的优胜劣汰,大多数人都死了,到最后真正活下来的,却只有仅仅二十人,若是没有小蝶我可能早就死了。”女子的声音到最后透着股子悲怆和难以言喻的愤怒。
“小蝶……”
安夙轻轻蹙眉吐出两字,女子声音几分沙哑哽咽的点头:“不错,小蝶便是被他们强行从家中虏来的,我记得她被虏的时候只有五岁,小蝶长得很漂亮习武的天资也极佳,比我强了很多很多,若没有她数度在暗中帮我,我根本就熬不到最后,我想我肯定早就死了,可是小蝶她……”
“她,怎么了?”安夙。
“她怎么了,你问我她怎么了,她……”女子怔怔的呢喃,整个身体瞬间摊在椅子上,泛红的眼眶里是泪水如洪瞬间滚滚而下,那捏着茶杯的手指,指甲抠翻亦未觉。
“她死了!!!”
女了咬牙从牙缝儿里挤出三个字,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球都泛着红红的血丝,眸光却是几许怔忡恍然,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恨意中带着些许的恐惧,就好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
“小蝶她已经死了整整五年,风哲说她任务失败还想叛主,所以她被带回处以极刑,她是被人活活的糟蹋死的,很多的人,有很多很多的男人,而我当时就在外面,我想要救她可是我不能,所以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虐待,看着她被人糟蹋……”
“我更亲眼看到,他们将奄奄一息的她丢进万蛇窟……”女子说着眼眸骤然紧缩,半晌后她抬头看着安夙怔怔的问:“你有没有看过活人被万蛇咬身时痛苦的表情和挣扎的样子?你有没有听过当活人被万蛇嘶哑时那种痛苦的惨叫的声音?你能不能想象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痛苦?你又明不明白当亲眼看着你最熟悉的人葬身蛇腹,最后尸骨无存,那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像是个噩梦,一个永远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我每天每夜都会做的同一个噩梦,我梦到她向我求救,我梦到她痛苦的样子,惨叫的声音,还有在蛇窟里挣扎最终却被湮灭的无影无踪……”
“……”
站在榻旁的珍珠早就听得脸色泛白,就连樱洛也微微蹙眉。安夙却只静静的凝着女子,脸色仍旧淡漠,仿佛根本未见女人脸上痛苦恍然的表情,更未闻她口中的呢喃对她的问话。
她只起身走到女子的身边,将女子手中茶碗拿开,反身提起了桌上放着的未饮过的两壶酒,将其中一壶塞到了女子手里:“喝一点吧,喝点酒慢慢说,我想你应该有很多想说的话。”
女子回神垂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壶,狠狠灌下大半壶的酒,那酒液从女子嫣红的唇边滴落而下,落在女子胸前的伤口,带来串串火辣的刺痛,她捏着酒壶看了看安夙,眼里恍然褪去,却仍是有些怔怔的透着些许诧异。
“你好像和我知道的你不太一样。”
“……”
她声音沙哑,看安夙未回,只继续道:“而实际万蛇葬身,这却不过是他们处置叛徒和再无利用价值的人的其中一个手段罢了,你还记不记得今夜那个坏我事小丫头片子说的剥皮,剔骨?呵呵,你相信么,这些都是真的,都是我曾亲眼见过的……”
“我相信他们的手段不止如此,所以你才会如此心急的大殿夺宝,想要拿到玲珑玉骨,因为只要成功拿到它,你的处境就会变得不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只是人之常情。”
安夙捏着手中的酒壶,将口中酒液吞下轻轻淡淡回:“不管是你想替她报仇还是想要彻底摆脱他们,仅凭你个人之力那都是很困难,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他们不会放过你,这点你自己最清楚。如此,选择往上爬,那自是最好的办法。这不也正是,你选择和我合作的原因?”既然不敢背叛,又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想要活的更好,那自然只能往上爬。
否则她也不用如此害怕,不怕被他们严刑逼供,强硬的咬口熬刑,却是怕被她好好的放出去。曾经的记忆早就深深刻在心底,那是本能的恐惧,以叛徒的身份回去,那对她来说只会更加生不如死!!
而人在困境之中,要么被现实打倒,要么便寻机绝地反击,她早就被逼到无路可退,如今她要往上爬的希望破灭,还被当场逮了个正着,选择吐口和她合做那也就成了唯一可走的路。
用药物控制,再让人心生恐惧不敢背叛?
这的确是用人的一种手段,亦是许多上位者会用到收服人心的手段,可却也只是最卑劣也最低级的一种手段,只要是人都会有恐惧的事物,可同样是人也都是有欲望,哪怕是方外之人亦不可能真正的做到无欲无求。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