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送你一面铜镜(第 2/4 页)
整整几个月的时间,夏候雪瑶就是这样被折磨过来的,之所以她还没有死被人给弄成这样都没有断气,那是因为主子命人给她用了药续命,当她受不了的时候他们就会让她好好的休息段时日,等她缓过气儿来,身体发一些。
那自然再继续。
安夙看着那肉乎乎的一团人形血肉,只是微微的蹙了蹙黛眉,便再无其余的任何表情变化,她只静静的看着皇甫瑜边说,边命人将沉沉昏迷的夏候雪瑶从半空中放了下来,而后又强行的将其唤醒,那唤醒的方法极其粗爆,那人直接抓了把粗盐,摁在女人的身体上,不停的揉搓。
那动作极是粗鲁,更没有半点的同情与怜香惜玉,当然,此时的夏候雪瑶那恐怖的样子,足以将胆小的人生生给吓死去阎王那里报到,所以自也再与香和玉这两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粗盐融化在血水里,带来的是阵阵锥心刺骨的锐痛,那痛楚也让陷入深沉黑暗中昏迷的女人,生生又被疼醒了过来,那人这才自女人身上拿开大掌,在皇甫的吩咐下离开了囚室,并且将囚室的门关了起来。
整个囚室里便只剩下安夙主仆,还有皇甫瑜,以及夏候雪瑶,因着那阵阵的刺痛,女人脸皮被剥没有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脸上外翻的血肉因此有些微的蠕动,血乎乎堆积在一起也让她更加阴森恐怖了几分。
“唔……”
幽寂的空间清楚的回荡着女人痛苦到极致的低吟。
此时的夏候雪瑶,全身上下唯一还完好的便只剩下了那双眼球,之所以说是眼球,那是因为连女人的眼睫,也都被人用特制的细小钳子给强行拔掉,她的整个眼瞳都已严重的红肿,只能勉强半张开眼帘,凭此便已足见当初那下手之人到底有多狠。
那眼神刚睁开透着些许的迷蒙,她努力的睁大眼看了许久,眼前的景像才点点清晰了起来,看到安夙的脸庞时她的眼神似乎微微有些怔,随即她却是扯开血肉外翻的嘴唇露出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还以为是有人又要来割我的肉了,却想不到竟然是你?”不知是否久未开口说话的缘故她的声音透着几分的低沉沙哑,那声音里隐忍压抑的痛楚亦是清晰可见。
“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安夙往前移了几步,靠近夏候雪瑶,她凤眸未眨,只平静而漠然的凝着女人那张恐怖至极的脸:“你早就该知道,我必定会来见你的,不是么?我听他们说到现在为止你一个字也未说。”
“夏候雪瑶,如你曾经对我所言,我当真是很佩服你,你强忍着痛苦生生受下这么多的折磨刑罚都死不吐口,不肯招出你背后隐藏的那个人,如今看来你还当真是很保护他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真正喜欢的人,其实并不是萧烨而是他是不是?”
她一直称这背后的他人为那个人,此刻却是用上了他来代替,联想先前发生的所有事里隐约透出的漏洞,以及皇甫瑜所说的所有事看来,眼前这个女人之所以不招只有两个原因。
要么便如皇甫所说,她当真是被抹了记忆或是被人给操控。要么就是心甘情愿的为人所利用,对于摄魂术她同样知之不多,可她更倾向于后者,她更倾向于夏候雪瑶死也不肯招认的原因,是为了保护那个人。
这是合理的解释,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之一,从目前他们的调查来看夏候雪瑶的身份的确是并无可疑,那么如果以此为基础来推测,当初她在被人从夏候家劫走后,定然发生也经历了很多事。
这个从明镜崖峰他们的对话她便能够隐约的听出来,这些年她的生活过得必然不会好,否则她不会对她说出,如果当活着都是种奢望时,便不会再觉得什么是肮脏,这样的话来。
如此酷刑都咬牙熬着咬死口不招,甚至为此不惜使上报验魂术,她无法猜测这摄魂术到底是谁施在他身上,可她能肯定的是,她会如此做绝不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被人威胁,或是如她这般被人给拿住了软肋,对于她的亲人显然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感情。
所以,那唯一剩下的可能便只剩下两个字?
在乎!!
而能让一个人在乎到如此地步,那绝非普通的什么情谊能比,所以她觉得那个人最有可能的会是个男人,当然这只是她的摔倒测而已,或者与事实相比差了十万八里,可这是她目前认为最有可能的可能。
“怎么,你这是想要套我的话么?”
夏候雪瑶闻言粗喘着气息,忍着身体的锐疼竟是吃吃的笑出了声,那声音更像是恶鬼在耳边哭笑一般的令人悚然:“你觉得我都已经受了这么多罪,还会不会告诉你,告诉你这些你们做梦都想知道的事?如果真的说了,那我的罪岂不都白受了?安夙,你想从我口中套话?我告诉你吧,你这辈子都别想。”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白费力气了,就这点手段就想从我的口中套出话逼问出你们想知道的?我只能说你们是在痴人说梦,你们想做什么尽管来,再有什么手段也尽可使出来,可我保证就算你们再费力气,也绝对不可能从我口中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有些颠狂的嘶哑着声音大笑,那笑声在石室中贱起阵阵回声,那一副硬骨头的样子落在安夙眼里,安夙仍旧未语未有异样,樱洛和皇甫两人看得却是纷纷蹙紧了眉头,当真有种想要给她一刀将她生生劈成十八半的冲动。
夏候雪瑶的眼帘撑大了几分,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静立在自己面前不到两步远的少女,笑到脸上的血肉都在狠狠的颤动,那双红肿却又阴冷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疯狂之色,眼底更是难掩浓烈凝聚成实质的愤恨和不甘,以及那淡淡浅浅到几不可见的嫉妒。
她们此刻隔得如此的近,却又偏偏像是两个极端,此刻的她一身干净的雪白的狐裘披风,白到没有丝豪的杂色,她的容颜瑰丽绝美,哪怕是进入这囚室身边也都跟着两尊护卫。
她就这样冷漠又淡然的看着她,那张面孔,那抹身影,那冷漠视一切如无物的高高在上的神情,落在她眼中,却是让她心头那把名为嫉妒的火焰瞬间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她就像是站在云端的神女仙娥,而她却血肉模糊,如此狼狈不堪的被人吊在她的面前,宛如落进了地狱最深渊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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