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悲惨往事(第 4/4 页)

    “前些年，家里条件可是比现在差远了，人生了病，不要说是去县城医院了，哪怕连赤脚医生都请不起，即便只是小病小痛，头疼脑热的，也能硬生生的把人给拖到病入膏肓去。”

    “以前家里没有井，打水还要到二里地外的村头小河边，我姐看家里没有人，一个人提了两个桶，水没有打回来，偏偏遇上大雨，等我们找到她时，人早就在河沿昏迷了，身上全是泥，连头都磕破了，上面结着痂……”

    “我爸把人背回来的时候，头上滚烫滚烫的，整张脸都被烧红了。”

    看着方裴南通红的眼眶，水遥实在是心疼的紧，鼻子也不由得跟着酸了一酸。

    “那后来呢？请到赤脚医生了没？”

    方裴南深吸了口气，快速将泪水擦干。

    “要是真请到了赤脚医生，以我姐的年龄，说不定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我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姐也是。肯定是老天爷看她太招人喜欢，可爱到根本就不像是咱们贫苦农家的孩子，就把她收回天上享福去了。”

    “你说巧不巧，阿遥，平时这赤脚医生都在的，可偏偏就我姐出事儿那天，人却没有在家里。我姐的情况实在是等不起，本想连夜把她送到县城医院去，可以我们家当时的情况，连看病的钱都出不起。”

    水遥听得捏了把汗，一双拳头也不由得握得咯咯直响。她能想象的到那种没钱看病，只能慢慢等死的感觉，就像那个在风雨交加的夜里难产而死的原主母亲，那种绝望，让人透不过气来。

    “去借了吗？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条生命啊！”

    “砰”的一下，茶杯被方裴南重重放在桌子上。

    “怎么没借？在生死面前，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当时，我妈带着我，挨家挨户求人，说好话，下跪甚至是磕头，哪一样没有做过，没有做尽？”

    “我只是觉得，那双腿在地上跪的太久，久到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直觉。可人命哪里能耗得起？”

    “到头来钱没有借到多少，白眼倒是没少挨。虽然到了最后隔壁蒲公英生产大队里的老于头给弄了一辆架子车，可才把人拉上，还没走二里路，我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