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贝尼台多(第 3/4 页)
男生的嗓音算不上浑厚,但吐字却掷地有声,眼神中坚毅的目光仿佛就像下一刻就要冲锋的战士。
前阙让面试考官频频点头的男生在后阙的处理上就有些稍逊一筹,无论从情绪起落的点还是语气感觉都不如上阙发力的精准到位。
第二位是一个女生,女孩选择的题材就与前面男孩的刚硬倔强的风格完全不同,她朗诵的是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
女孩的嗓音中透漏出一丝的纯粹,和她的打扮一样,清纯自然。女孩的朗诵中时而热烈真挚时而低语缠绵,她的动作典雅神情中充满着怜惜,好似黛玉葬花般坐在地上喃语着。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诵诗后女孩眼睛有些泛红,面试考官中有个女老师连忙走过来扶住她起来,安慰道:“那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如今把他扫了,装在这绢袋里,拿土埋上,日久不过随土化了,岂不干净。”
女孩这才起了身真诚的向老师们鞠了一躬,站回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
终于轮到于洛了,不前不后正中间的位置。
他颤颤巍巍的往前迈着步子,脚上却像是被带上了沉重的镣铐。
于洛先是往左前方的中年考官用余光看了一眼,随后正对着前方的主考官欲言又止了一小会。
评审席上,坐在正中间的老考官饶有兴趣的看着于洛的目光和动作。
于洛身后的学生们却面带疑惑。
这人怎么回事,临时忘词了?你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好不好,排队等候时话那么多,没想到站在台上却是个废物。
“请原谅我,审判长阁下,我看你是采用了普通的审问程序,那种程序,我将无法遵从。——我要求——而且不久就可以证明我的要求是正当的——开一个例外。我恳求您允许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遵从一种不同的程序,但所有的问题我都愿意回答。”
于洛刚一开口,现场评审席上有些仰在椅子上的考官就开始挺直了身子。
《基督山伯爵》贝尼台多的独白!
一下子许多老师都震惊了。
这一上午他们面试了成百号学生,大多数人都是在朗诵现代诗,其中不乏吟唱非常出色的学生。但在导演系的面试中遭遇戏剧独白,这还是极为少见的。
“我二十一岁,说得更确切些,再过几天就满二十一岁了,因为我是在一八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在巴黎附近的阿都尔生的。”于洛的鼻音很重,这位贝尼台多还是重病出庭的。
于洛像是一个被揭露身份的狼狈的乞丐一样,自我嘲笑着:“最初,我是一个伪币制造者,然后变成了一个贼,最后我成为一个暗杀犯。在座的诸位,请不必惊奇,我并不是卡凡尔康德王子,仅仅是一个孤儿。”
“你们似乎对我的姓名很感兴趣,可是我不能把我的姓名告诉你们,因为我的父母遗弃了我,我根本就没有姓名。但是我知道我父亲的姓名,可现在不能告诉你们,我需要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是个孤儿。”突然他笑了,好像这些平时血统纯正的贵族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怕自己的话大家没有听清楚,他带有挑衅意味的转过身看着身后一组的学生们。
“我再说一边,我是一八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晚上在阿都尔降生的.....”
于洛看到面前的主考官很惊讶自己是怎么知道身世那么详细的,他的话开始轻飘飘的,并且不断看向左前方的考官。
突然他的眼里闪出一丝的温馨看向那个保养还不错的女老师,“当然,抚养我那些人很钟爱我,我本来可以和那些好人过很快乐的生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继母带给他的日子的确很快乐,他甚至都有些愧疚继母对自己的爱。他开始发难于上帝,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十恶不赦,他想得到答案。却没想到给他答案的不是上帝而是继父的恶语相向。
于洛开始模仿继父的冷言嘲弄:“不要亵渎神明,倒霉的孩子....罪孽是你的父亲,不是你。”
他有些虚脱了,头发上都是汗水,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有气无力:“假如我这番话加重了我的罪名,那么请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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