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一场家宴(二)(第 2/4 页)
曲慈方瞥他一眼,“我向来信奉老师一句话,天底下只闻因人成事,从未知因事而成人。所谓气运,都只是看上去好运罢了,实则从来没有天底下掉馅饼的好事。譬如此人早年发迹,我自忖处于他的位置,不一定能比他做的更好。”
听他连老师的话都搬出来了,文士哪里还敢质疑,转而笑道:“东主太谦逊了,此人再如何了得,哪能比得上东主分毫?说破了天去,他此生为一城土皇帝,乃或一方军阀已经到顶,而东主前程如青云,这只是踏脚一步罢了,再过得些日子以后,他便永远只能在东主面前自称末将了,如何比较?”
曲慈方摇摇头,“我从来不小看任何人。”
文士闻言又是感叹,“所以面对如此人物,东主依旧有条不紊地逐步试探,寻不见一丝一毫的骄纵与急切,这才是在下最佩服东主的地方。”
“先生过誉了,早说过不必如此。”曲慈方起身,很是认真地朝文士作揖,“且不说此等草莽枭雄,乃是不可小觑的人杰,再谨慎行事都不为过,就说我本身,并不会因我老师而拥有骄纵的资本,独有磨砺己身,做好分内之事,方有进阶之基。”
这让文士慌了神,没想到曲慈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赶忙起身回礼,“东主!东主!何至于此!岂非羞煞在下?”
“宁先生,我认真的。”曲慈方凝视对方,“我无意于与谁争雄,老师派我来此任事,也绝无让我强压谁人来显出自己本事的意图。我参悟师意,是为让我来做事,来学本事,磨砺己身,自然不会违拗师意。所以,还请先生日后莫要再言与大将军争锋之类的话语,我只管军外民生之事,请先生不吝助我。”
文士闻言苦笑连连,心中百味杂陈,“东主此番提点,在下必牢记在心,日后倘若再犯,无须东主再开口,在下唯有掩面而去也。”
“望先生能明我心意。”这次无论文士如何阻拦,曲慈方依旧作揖,才重新请文士坐下了,“先生之前命人打探军令,我以为甚好,提前知晓大将军之意,方能配合其做事。倘若大军要开战,我们便如以往,总能提前做好筹备事宜,粮草药材,事事需争先,以免军需那边来催促。至于大军胜负,还是那句话,与我等无关,我们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好。非等大将军那边出了大差池,我们才能考虑是否需要相机行事,这并非夺权,为全城百姓耳。”
文士肃然行礼,“在下听命。”
目送文士离去操劳,曲慈方静坐茶桌边饮茶,眸光幽幽闪烁,时而遥望向大将军府的方向,面上总会闪过一抹疑色。
……
“点齐全军兵马,明日检阅三军?”城外大帐如林,在最中心的大帐里,有人端坐中央,喃喃重复着刚刚传达到的军令。
“将军,这大将军早上说要宴请旧将叙旧,傍晚不见诸将归营,反倒遣人来传下如此军令,是否太过儿戏了?”大帐中两侧都有呈列座椅,如今坐了大半,有身披甲胄的将官大声质问开来。
“是啊是啊,大将军做事,怎么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军中岂能如此儿戏?”
“将军,这简直就是乱命,照我看里面似乎还有蹊跷!”一位将官开口,话中那个尤为敏感的词汇一出,就让四下为之一静,他恍若未觉,继续大声道:“照我看,此事已然到了紧要关头,将军可千万不能犯糊涂!”
这话什么意思?
无数将官的目光变了,寂静中面面相觑,有种躁动又难言的奇怪气氛笼罩了整个大帐,独有外面将士们操练的喝喊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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