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楼(第 3/4 页)
其实当时的咏春只是一个小拳种,远不及洪拳,醉拳,蔡李佛等出名。
咏春,属南方贴身短打的一种,特点是出拳快,发力短,主要套路是小念头,练法首重‘标指’,配套的武器是八斩刀与六点半棍。
在叶问手里,咏春十分的严谨,常年木人桩的练习,让他在招式上几乎没有破绽。
脚不过腰,手肘相合,上身摊、搒、伏,下面二字钳羊马。
雨夜中一人独战十数位拿着斧头的好手,拳脚犀利,日字冲拳简短有力,步法方寸严谨。
当晚,庞观目睹了全过程,看到这一幕的却不止他,宫老爷子也在!
金楼二楼大堂,面积不大,门扇上镶嵌着金边,中间是并不十分透明的玻璃,顶上吊着琉璃灯,两边却是点着蜡烛,用灯罩挡着风,让原本显得阴暗的金楼多了些光亮。
老爷子坐在上首的桌子后面,戴着黑色瓜皮帽,慢慢的用食指掏着耳洞。
两鬓依旧有些斑白的马三在他右手边站着,老爷子左手边坐着的是通背拳的掌门。
前面围着一大群人,有金楼的管事,大堂的姐妹,当然,也少不了精武会的成员。
有人抽着烟,有人拿着花扇,人数众多,但是没有人出声。
庞观站在先生瑞的身边,靠着门墙,不入他人眼。
“我这辈子,只成了三件事,合并了形意门与八卦门,接了我大师兄的班,主事中华武士会,联合了通背、炮锤、太极、燕青等十几个门派加入,最后是搓成了北方拳师南下传艺。
1933年,两广国术馆成立,五虎下江南,就是我和李任潮先生在这座金楼谈定的。
我是老了,新人要出头,我的引退仪式在北边办过一次,今次是蒙精武会的邀请,在这里再办一次,是想和南方的老哥们儿、老同志作个告别,在北方和我搭手的,是我的大徒弟马三,我的班,他接了!”
老爷子这话说完,马三拱手示意,二楼响起了掌声。
“诸位可是得照应着他,本来我还想办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南拳北传,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在这里的隐退仪式上,跟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的拳手,当然,是得大伙儿认可才行啊,挑一个吧!”
这番话说出,精武会的领头人当即明白,宫宝森多年前的意图依旧还在,只是当时并未完全成功,这次借着隐退的机会,想要再次搓成此事。
宫老爷子虽是一心想要武林统一,但这次用的手法却是有些急切了。
他希望南方挑出一位拳手与他搭手,可不光是提携后辈,更重要的,是要用自己的武力打服南方,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明面上逼迫南方武林。
这一招,宫宝森当年就用过,这一次更是老生常谈,只不过这次出手的是他自己。
庞观站在人后,看着老爷子甩下战书,心中一叹:太激进了啊!何必呢?
输了,可说是英明扫地,赢了,也是以大欺小。怎么看都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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