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尘埃落定(第 2/2 页)

    “墨家的事有墨芳那个小丫头在，根本不需要老夫。虽然那小丫头年龄尚小，可是处理墨家那些琐事还是很有一套的，墨家的事交给她也倒是让人放心。倒是你，这几天老夫看你经常站在这里远望，是有什么心事吗？”

    “大长老，”石磊望着远方，声音有些严肃，罕见的认真道，“我一直不明白一个道理，您说这二长老在墨家的地位都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他为什么要背叛墨家，以墨芳的过个性，就算她当上了巨子，对二长老肯定也会委以重任，甚至将整个墨家处理重要事务的权力都会交给二长老，就为了一个墨家巨子的虚名，如此做值得吗？”

    “你不懂，”大长老望着石磊，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跟着石磊一同翘望远方的天空，声音缓慢而又低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从古至今有多少人始终逃不开这名利二字，又有多少人最终将自己都搭了进去。”

    “可是二长老已经是墨家的二长老了。为名，墨家已经是天下四大显学之一，身为墨家的二长老，难道还缺这点民声吗？至于为权，墨家上下除了巨子之外，就属他的权利最大，纵然是墨家巨子的决定，他也可以选择直接反对。况且墨家巨子常年在外，墨家的大权也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何必铤而走险。”

    “唉！”墨家大长老长叹一声，望着石磊，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世人都如你这般，天下哪里又来如此多的纷争战乱。虽然世间很多人都知晓权力二字的利害，可是真正又有几人能跳出来呢？权利二字，一旦沾上，就很难再摆脱，他们就如附骨之蛆，让你有权想再有权，有名的想要更大的名。”

    “人的欲望之心真的就这么难以填满吗？”石磊回过头来，盯着大长老，“难道大长老就对这巨子之位没有想法？”

    “墨家身为天下四大显学之一，墨家弟子更是千千万，世人又有几人能记住这墨家巨子之位的诱惑？若是早些十几二十年，你如此问老夫，老夫或许会对这巨子产生觊觎之心，可是现在老夫对着巨子之位毫不在意。”

    石磊望着大长老，他知道大长老所言非虚，因为如果大长老真的对巨子之位有觊觎之心的话，又怎可将大长老之位传于他？而在清理二长老之后，又将墨家事务全权交给墨芳处理。虽然一方面，大长老的确不愿意处理这些琐事，可这又何尝不是为了让莫芳历练一下，也好尽快在墨家弟子之中树立自己的威信。

    “到是你，小家伙，”大长老望着石磊，“你的表现很让老夫吃惊。如此年纪却能抵得住这墨家巨子的诱惑，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墨家的大长老，而墨芳又是你的妻子，可以说只要你愿意，整个墨家都在你们夫妻二人手中。加上你在这次在平乱之中的表现，是有机会把整个墨家收入你的囊中的，这对你在秦国的仕途，还是其他方面都有很大的助力，可是你却甩手将墨家事务扔给了墨芳，自己一直跑到这里来躲清闲，有时候老夫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

    石磊回头望着大长老，呵呵一笑，“世人都认为掌控墨家或者是得到墨家的帮助，对自己是一个大莫大的助力，可是小子却从不这么认为。”

    “哦！”大长老望着石磊，眼神有些复杂。

    “权力与小子而言并非什么助力，反而是一种拖累、一道枷锁，”石磊回头望着远方的天空，缓缓的说道，“小子我的根基在秦国，而如今秦国已经灭尽了韩、魏、燕、赵四国。放眼天下，当初七国鼎立的局面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天下只剩下秦国，楚国跟齐国。楚国虽然地大物博，可奈何也地广人稀，加之朝堂昏暗，秦国想要灭掉楚国，虽然有困难，却也并非什么难事；至于齐国，齐国虽有称霸天下之力，却无称霸天下之心，其注定只是一个悲剧，一旦楚国灭亡，齐国甚至可能不战而败，举国投降。”

    石磊回头望着大长老，正经的问道，“您觉得一统天下之后的秦国会容得下我一个掌控墨家之人吗？您觉得如此的秦王会允许有这么一支强大的武装不在他的控制之内吗？”

    “你是说……”大长老望着室内，神色很是严肃。实话说，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想想，如果真如石磊所言，一旦秦国完成一统，以秦王的秉性，比秦国的律法，真的还能容得下他们这些百家之人吗？

    “难道他嬴政敢真的对百家动手？他就不怕激起百家弟子的反抗，让他好不容易才安静的天下，又再次四分五裂？”大长老有些不信。

    “老家伙，我比你了解秦国，也比你了解嬴政，他这个人从来不受人威胁，也从来不会让自己控制之外的事威胁到他自己。”石磊慎重的望着大长老，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讽刺，“老家伙，难道你真的以为百家之人会齐心反对秦国？”